高媽媽搖頭:“他們出城去了寶山的莊子上。”
“什麼!”鄭明蘊拔高了聲音:“你再說一遍!”
高媽媽猜到鄭明蘊會發怒,所以昨晚沒敢稟,想著等她睡美了再告知,誰曾想還是這麼大的火氣!
陪著小心道:“薑四姑娘昨兒去了寶山的莊子。”
鄭明蘊勃然大怒,揚手砸了手裏的杯子,咬牙陰鷙道:“賤蹄子,敢和我玩陰的!”
她剛說了婉瑜婚前不能見血光,轉眼她就敢住進婉瑜的莊子裏!
果然是翅膀硬了,都敢向她挑釁了!
簾子嘩的掀開,薑冼木挾雜著冷氣怒氣的走進來,抬手狠狠點著鄭明蘊的臉,磨牙切齒道:“蠢貨,瞧瞧你自己做的好事!”
鄭明蘊怒上加怒,回瞪著薑冼木,冷笑道:“怎麼,哪位姨娘又向你訴苦了不成?”
薑冼木怒極反笑,抬手就想摑她一巴掌,臨到臉頰邊兒又止住了,轉身一腳踹倒了一張椅子。
椅子撞在多寶閣上,震掉了兩個花瓶。
劈裏啪啦的碎了一地!
鄭明蘊莫名其妙的受了這一通委屈謾罵,怒火燒心,勢要與他大鬧一場才算作罷,卻聽他說道:“你為什麼趕走了四姑娘?!”
鄭明蘊一滯:“你怎麼會知道?”
“不止我知道,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薑冼木氣勢不減,陰冷的眼睛裏滿是厭惡責怪:“蠢婦,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毀了我!”
鄭明蘊被他身上氣勢所迫,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雖然她不知這事是怎麼傳出去的,但她卻明白嚴重性,立刻道:“我這就派人去接回她!”
如今隻能止損,挽救聲譽。
高媽媽被委以重任,坐著馬車出了城。
到達溫泉莊子已是一個時辰後了。
對著鵝頸椅上的薑零染福了一禮,溫和笑道:“奴婢來接侯夫人回府。”
薑零染臉色蒼白,氣息羸弱,靠在椅子裏細弱的咳了聲,道:“不必麻煩了,我在這住的挺好。媽媽回去轉告大伯母,待我好了,再回去向她請安。”
高媽媽忌憚著昨日薑零染的那個令人生寒的目光,一言一行畢恭畢敬,此刻看她依舊是小綿羊兒一般...難道昨日看錯了?
想起薑零染在鄭明蘊手下多年,早磨搓的沒了硬性子,又怎麼會在一朝一夕之間紮了刺?
彎下的腰略略抬高了些,夾縮的肩膀也打開了,神情舒展道:“這莊子是不錯。”不然鄭明蘊也不會日思夜想。
“可再好也比不過家裏住著舒坦。再者說,您來這裏住,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夫人苛待您了呢。您不能為了自己好而讓整個薑家不好啊!”
一番話說得薑零染臉色越發的白,高媽媽心生得意,態度更是隨意:“想來侯夫人也沒什麼可收拾的,咱們這就回吧?”說著就要上前去攙薑零染的胳膊。
廂竹回城取東西,隻剩青玉一個,一看高媽媽露出這強硬樣子,青玉不免緊張起來,忙擋在了薑零染身前:“媽媽別這樣,我們姑娘可禁不起您生拉硬拽。”
高媽媽記著青玉昨日堵她的那一句。沒好氣的哼了哼:“青玉姑娘心思可真是陰毒,竟阻攔侯夫人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