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千看薑零染眼圈泛紅,卻還是努力的帶著笑,心疼的不行,也不忍再說。
薑零染看出萬夫人惱怒,唯恐她回去後讓萬冗彈劾平肅侯府或者薑家大房,忙寬慰了幾句,打消了萬夫人的念頭。
她是將門遺孤,皇上得知這件事情後為了不寒了將士們的心,一定會怒斥孟致沛和薑冼木,安撫於她。
若再給她賜了平肅侯侯夫人的誥命,那就更糟了!
所以,在她沒定住局麵之前,皇上不能插手!
...
孟致沛陰冷著臉回了府。
老侯夫人忙問:“可保下了?”
孟致沛點了點頭。
老侯夫人頓時長舒一口氣:“菩薩保佑。”
孟致沛揉著額角,卻碰到了傷處,疼的嘶了聲,煩躁道:“母親究竟為什麼要保下那賤人!您知道那些個人是怎麼看我的嗎!”
他堂堂平肅侯,因為一個低賤妓子丟足了臉麵,別說別人,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愚不可及!
老侯夫人看他一眼:“你不是喜歡她?”
想起了薑零染的話,孟致沛腫脹的臉皮上帶了些陰鬱的戾氣。
他喜歡鄭清儀的知趣兒,單純,與世無爭,更沉迷她美好曼妙的身體以及床榻上的火辣,這些都是沉靜內斂的薑零染所不具備的!
這幾個月來他與鄭清儀相處的時間甚至多過於薑零染這個新婚妻子,更甚至在他知道鄭清儀冒著被翠娘責罰的危險懷了他的骨血時,他是真的感動了,也答應她會說服母親與薑零染,將她納回府。
可薑零染把索銀信甩在他臉上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這幾個月他對鄭清儀的寵愛,信任,縱容其實都是一個個懸而不落的巴掌,隨著索銀信砸在臉上,這些巴掌也狠狠的摑了下來。
沒人敢這麼算計他!
所以在母親說要用鄭清儀做了結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可母親卻忽然轉變了心意,說必須要保下鄭清儀!
老侯夫人知道孟致沛心裏憋屈,開解道:“咱們要的隻是那孩子,待瓜熟蒂落後,你要殺要剮,為娘都不攔著。”
孟致沛知道母親想要孫子想瘋了,卻沒想到她連一個妓生子都要留下。皺眉道:“今雪已經要與我和離,若再讓鄭清儀生下孩子,她怕是要恨我一輩子了。”
老侯夫人想到這個兒媳,一時臉上陰沉的能滴水,佛珠一摔,破口罵道:“你媳婦就是個蠢貨!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還逞能似的往外跑,生怕別人不知平肅侯府有她這麼個人!”
“如今作的孩子都沒了,她還有臉提和離?”說著又看到孟致沛的臉,紅腫青紫血光油膩,一時摘心似的疼,她的兒從小到大連皮兒都沒破過一塊,昨日卻被一個狗奴才打的險些喪命!
咬牙“呸”了一口:“什麼樣的人家養什麼樣的奴才!文叔那個王八羔子這般粗魯狂妄,可見你媳婦也不是什麼端莊賢惠的,這些日子裝模作樣竟差點把我都騙了。”
“要不都說沒娘教的姑娘不能娶呢!早知道就順了薑家老夫人的意思,娶了那個薑三回來,也好過這麼一個誰都克的狐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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