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木捷中的話,又皺起了眉:“傷的重嗎?”
百香搖頭:“薑四姑娘瞧著心情不好的樣子,屬下沒敢問。”說著看燕柒瞪眼看來,他忙又道:“不過廂竹和青玉都傷的不重,想來四姑娘也差不離。”
也是窩囊的很,派了十個人日夜守著莊子,孟致沛沒遞招。
這一遭薑零染去薑家祖墳,路程太過偏僻,若是這十人還跟著去,那必然是會露餡的。
可未曾想,就是這一遭沒在跟前,就出了這麼大的岔子。
這含糊的語氣,燕柒聽得心裏燥火。
百香有種想鑽地縫的感覺。
討好的笑著奉了杯茶,道:“公子,還看賬冊嗎?”
......
車夫跪在廳裏,哭訴著家中母親生了病,卻沒多餘的銀子治病,這才鬼迷了心竅,聽了孟致沛的吩咐。
頭磕的咚咚作響,祈求薑零染的原諒。
薑零染麵上無半分波瀾,淡聲道:“能在這個時候跟著我的人,我從心裏感激,以後也絕不會虧待。”
“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車夫聞言詫然抬頭,難以置信的看著薑零染。
“這是三十兩銀子,足夠你給你母親看病了。”薑零染示意廂竹給銀子。
車夫沒受到懲罰反而的了銀子,一時熱淚嘩嘩的流:“多謝四姑娘,多謝四姑娘。”
這次磕頭磕的更加的賣力,額頭上很快見了血。
薑零染道:“主仆一場,我不讓人押著你。你自去京兆府吧。”
車夫磕頭的動作一止,仿佛明白了什麼,捂著臉無聲哭泣起來,片刻鄭重的磕了個頭道:“多謝四姑娘。”說完退了出去。
文叔皺眉道:“真的不用押送過去嗎?”
這等奸猾不軌之人,哪裏能相信!
薑零染道:“他若敢逃,我就去報官,告他害主竊銀,通緝令一下來,他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
說著看向庭院中噤若寒蟬的十幾人:“你們以後有困難了可以來找我,我能幫就一定會幫。但若為了一點黑心銀子就賣了良知,那我絕不會輕饒。”
十幾人齊齊點頭應是。
文叔暗暗點頭。
這一番話敲打了他們,也籠絡了他們,足以讓他們又敬又畏了。
文叔十分欣慰,小姑娘長大了。
晚膳時,微微落了雪。
薑零染站在廊下,道:“今年格外的冷呢。”
廂竹拿著暖爐出來,正好聽到這句低語。
猜想她說的並不是天氣冷,而是心冷。
看她微揚起的臉上掛著近乎死氣的平靜,廂竹心裏莫名的一酸,不願她沉溺痛苦之中,笑著把暖爐塞到她的手裏,道:“馬上就三月了,這雪約莫是最後一場了。等到公子回來,天氣也該暖和了,咱們可以去天星山踏青賞春了。”
今日燕柒一行人離開後,薑零染看天星山看了好久,想來是憋悶的久了,也想出去走一走,所以廂竹才有了這個提議。
薑零染眸光一凝,羽睫顫著垂了下來,正要轉身回去,卻聽“嗵”的一聲,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