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山莊子上,薑霽收到了薑冼木的信。
文叔看他臉色不好,低聲問:“公子,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薑霽搖頭,將信收好,道:“你接著說,燕柒翻牆進來後,做了什麼!”
文叔道:“姑娘被單誌遠算計,中了毒。解藥是柒公子拿回來的。”
“我大意之下落入賭坊圈套,柒公子知道後,施以援手把我救了出來。”
“而且那件事情後,柒公子把單逸安父子給懲治了。”
薑霽聽完沉默下來。
片刻又問:“他翻了幾次牆?今雪對他什麼態度?他又是什麼態度?”
文叔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凜然了神色:“據我所知,隻有那一次。姑娘提起他多是敬畏。”
“我兩次去他府上,他都沒有提到過姑娘。”
“公子懷疑他圖謀不軌嗎?”文叔問的小心。
雖沒見過燕柒,但薑霽卻聽過他遠播的浪名。
京城頭一號的紈絝!
很難想象一個常年流連花樓酒坊的輕浮男人會無緣無故的去幫助一個非親非故的姑娘!
薑霽想到了孟致沛,他是覺得妹妹好欺負。
那麼燕柒呢?他是否覺得妹妹能欺負?!
隻要想到這個可能性,薑霽胸腔裏就像是著了一把火。
“沒有。隨便問問。”隻是沒有根據的猜測,薑霽不想惡意評判這個曾救了妹妹和文叔性命的人。
可一個男人翻牆跳入一個獨居姑娘的院子,終究是太過輕狂了。
“怎麼聊這麼久?”薑零染推門走進來,身後跟著一名繡娘和捧著衣料的廂竹青玉。
看到神色凝重的二人,薑零染斂了笑,緊張道:“出什麼事情了嗎?”
“什麼事都沒有。”薑霽唇角一勾,掛了個閑適的笑,起身道:“你怎麼過來了?”
薑零染指了指繡娘和衣料。
薑霽笑她成了姐姐,開始操心他的衣食住行,說著對上她瞪來的眼神,立馬正色起來,乖乖的讓繡娘量了身,又選了衣料。
晚膳在薑零染的監督下,薑霽用了一頓滋補盛宴。
次日早朝,皇上一手捏著一本折子,沒什麼笑意的扯著唇角,目視文武百官,不怒自威道:“朕手上這兩本折子,一本是吏部呈上的舉薦平肅侯入仕的折子,另一本是督察院遞來的彈劾平肅侯寵妾滅妻的折子。”
“眾卿說,朕應該先閱那一本?”
殿中微微騷動,目光亂飛。
特別是吏部與督察院,兩部官員對瞪的那是火花四濺。
萬冗出列,憤慨細數孟致沛的無恥行徑。
而吏部隻是收了孟致沛的銀子,要舉薦他入仕,卻並不包括要幫他洗清身上的汙垢。
再者說,孟致沛的荒唐行止早就傳了個遍,誰敢為他辯駁?萬一被質疑與他物以類聚,可真是沒臉見人了。
故而萬冗說完,殿中鴉雀無聲,無一人出言替孟致沛進言。
皇上便看向了吏部尚書程止。
真是鬼迷心竅的答應了孟致沛,程止悔不當初啊!
更要命的是他的折子竟然與萬冗的同時到了皇上的案牘上,這不是倒黴催的嘛!
眼下被皇上看的如芒在背,出列就跪在了地上,磕頭道:“微臣失查,失職,請皇上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