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想到什麼,誠惶誠恐的又補了一句:“這茶兒臣已喝了一個月,非常安全。”
皇上麵帶欣慰的笑了笑,再抿一口,道:“口感不錯,你有孝心了。”
燕辜忙跪地告罪:“父皇恕罪,是往日裏兒臣太過惰怠了。”
皇上嗬嗬笑著,溫聲道:“起來吧。”
燕辜自然知道皇上沒有真的生氣。
從善如流的站起了身。
皇上捏起一本折子開始看,隨口問道:“明日子安何時出城?這次可定了幾日回?”
燕辜嘴邊的笑意一僵,很快又恢複如常,恭聲道:“他性子急躁,約莫著辰時前就要出城了。”說著頓了頓又道:“父皇放心,兒臣會再勸他的,讓他爭取在您壽辰前趕回來。”
皇上歎了口氣,搖頭道:“這幾日是他心裏難受的時候,不要為這些小事煩他。隨他去吧。”
燕辜笑意不變,姿態溫順謙卑,隻低垂的眼睫下一雙烏黑的眸子冷沉深邃。
他從來不知道,萬壽節竟是小事。
出宮已是宮門快要落鎖之時,雷簡等在宮門外,見了燕辜忙迎上前去。
燕辜看了眼他晦氣的臉,冷哼一聲。
雷簡正好聽到這聲哼,立刻駐足,揖手惶恐道:“屬下失職,請殿下責罰。”
燕辜不會蠢到在宮門口談論這些,徑直往馬車旁走。
雷簡忙跟上,跪趴在地上。
燕辜拎著袍子,踩著他的背上了馬車。
雷簡隨之跟著上了馬車,跪在車門旁,低聲稟道:“足有小五十支箭矢,屋子都爛的不成樣了,他卻毫發未傷。”
燕辜輕哼一聲,目光在不深明亮的車廂裏閃爍著煜煜的冷光,道:“父皇說過,我這兄弟是有大福氣的。”語調輕輕,卻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憎恨。
雷簡聽了這話,惶懼感稍減。又道:“他沒報官,也沒張揚,不知葫蘆裏在賣什麼藥。”
燕辜冷笑道:“死有死的好處,活有活的好處,不報官有好處,報官亦能找到好處。”
“他葫蘆裏的藥,我都能收!”
頓了頓又道:“可收拾幹淨了?”
雷簡道:“埋在了燕山上。”
燕辜點了點頭,淺淺的舒了一口氣,後仰著靠近了軟枕裏。
這一日精神緊繃著,他有些累了。
雷簡悄聲退了出去,並叮囑車夫放緩速度。
次日卯正剛過,辛関便到了燕柒的府門口待命。
燕柒嚼著包子,看了眼百香。
百香會意,退了出去。
燕柒一個包子沒吃完,百香就铩羽而歸了。
對上燕柒犀利的眼神,脖子縮了又縮,一臉難色的稟道:“他身上帶著太子的令牌,屬下哪敢造次。”
辛関等到燕柒出府,精神抖擻的問了聲安。
燕柒差點沒認出眼前這個蓄著絡腮胡子的人是辛関。
錯愕著道:“嗯...這樣看你順眼多了。”
辛関聞言忍下了撕掉假胡子的衝動。
揖手道:“多謝公子誇讚。”
因著遇刺一事尚且瞞著,所以他這裏也不能露出破綻來,裝扮上就要格外小心些。
頓了頓又道:“屬下這幾日都會這般喬裝,希望公子看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