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蘊和薑婉瑜徹底被忽視,誰也不再多做理睬。
薑零染感激的望向太子妃。
卻見持重的太子妃衝她狡黠的一眨眼。
活脫脫的就是燕兩儀的調皮模樣。
薑零染不禁忍笑。
這一幕落在瑞王妃的眼中。
勤政殿的人三緘其口,吏部又說隻是接了聖旨,其餘的再不清楚。
所以直到今日,瑞王仍是沒能查清楚薑霽到底是走了誰的門道。
如今這白芙百般的維護薑零染,莫非薑霽是太子的人?!
她凝視太子妃片刻,又淡淡的垂下了眼,緩慢的摩挲著手中的杯盞,若有所思。
與瑞王妃一般心思的廳中也有不少。
她們雖是女眷,但男人們的事情也是有所耳聞的。
更何況,內宅之人往來交際,本身便有相互探聽消息的作用。
若薑霽真是太子的人,那就是妥妥的太子黨,又被安置在這般重要的職位上。
以後太子登基,那薑霽必然也會水漲船高,禁軍統領一職是跑不掉的了。
這般新貴,誰不想要收入囊中?
況且今日她們來赴宴,本就還有另一番思慮。
薑霽如今留在了京城,並已是適婚的年齡。
他們心中有意結親,卻不放心薑零染這麼一個和離歸家的小姑子,故而今日來赴宴也是為了看一看薑零染的人品秉性。
眼下看她溫和知禮,謹慎體貼,都是極其滿意的。
比起後院,前院的氣氛明顯的要喧鬧許多。
可推杯換盞之下卻是暗潮洶湧。
如燕柒所想,這來參宴的十之七八都是試探薑霽的。
薑霽腦子裏的那一根弦一直緊繃著,雖沒有親身經曆,但他能想象到行差踏錯會給他帶來多麼致命的後果。
燕辜含笑看著眾人輪番的敬薑霽酒,麵上一派平和,一雙眼睛卻深邃。
他不管是酒前還是酒後,幾次試探薑霽,都被他滴水不漏的給圓了過去。
這一張黝黑憨厚敦實的臉皮下,竟是與他年齡不相襯的老練。
對待這樣的人,燕辜不敢冒進。
薑霽如眾星捧月,連著在席的瑞王與信王也沒有搶風頭的意思。
眾人鬧的更是歡快。
酒壇子一壇一壇的往廳裏送。
畢竟,誰都想要聽一聽薑霽的酒後真言。
薑霽黝黑的臉上帶著醉酒的紅暈,搖搖晃晃的與最後一個敬酒的碰了杯,喝幹了酒,聽著眾人叫好,他咧嘴笑出了一口大白牙。
眾人起哄著讓薑霽說點什麼。
薑霽惶恐擺手,朝著瑞王與信王的方向謙遜躬了躬身,大著舌頭道:“瑞王殿下與信王殿下都在,豈有在下開口的份兒?不敢不敢。”
瑞王笑聲打趣:“今日你是東道,合該你來說,莫要拉上我們。”
薑霽推辭不過,就道:“我這個人雖說念了幾年的書,但遠沒有吟詩作賦的才能,舞刀弄槍的粗人一個,嘴又笨,也沒什麼高雅的話是能入各位尊耳的。”
“不如就說一說我在邊關的事情吧?”
眾人一嘎。
呃...這...他們的本意可不是要聽這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