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柒聽了這話,望著遠處的眼睛收了回來,落在她身上。
薑零染被他審視的目光看得莫名:“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燕柒垂了垂眼,片刻道:“我在想你為什麼在意我好與不好。”
他這樣身份的人身邊流連的不乏阿諛奉承取利者。
原來他把她也歸於哪一類人了。
薑零染的眸光恍了恍,睫毛顫了兩下垂了下來。
低聲道:“公子幫過我。”
燕柒看著低垂著頭的她,輕聲道:“喜歡嗎?”
“什麼?”薑零染驚然抬頭。
燕柒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不遠處的木捷中,聲音似漠然似賭氣:“上次還說不喜歡,眼下聊的不是挺好?”
“若需我幫忙,盡可告知。”
薑零染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眸光微定,道:“我是和離了不假,可我也不是見個男人就喜歡的。”
燕柒本歪靠在樹幹上,聞言站直了身子,定定看著她道:“你不喜歡他?”
薑零染想起他們上次因為名帖一事鬧的不歡而散。
事後她命廂竹收集了那些名帖,仔細看後發現懼是京中家族不顯,兒郎卻都知禮明儀,正直上進,且身邊都非常的幹淨。
她意識到他的那句“千裏挑一”不是空話。
再想到他被自己氣的臉色鐵青口不擇言的樣子,她就歉疚的厲害。
此刻他又犯了這毛病,薑零染卻氣不起來,反倒有些好笑,這人倒比兄長更上心她的終身之事。
微微笑了笑道:“木公子他很好。”
“隻是我並沒有再嫁的打算,公子您的一番好意,我卻要辜負了。”
燕柒皺起了眉:“那次你說若去了邊關你兄長會替你找夫婿的。”
薑零染道:“他找他的就是。”
燕柒明白了。
薑霽盡可找,薑零染卻不見得會答應。
此刻他覺得眼前的人狡猾極了。
輕笑道:“小丫頭,人生還長,有些話不要說的太早。”
薑零染看他臉上帶了笑,心中略略鬆緩,道:“聽說你遇到了刺客?”
這件事情並沒有傳揚出來,想來是被皇上或太子給壓了下來。
她也明白這麼問他或許會有些犯忌諱,但不問一問,卻又總不安心。
故而沒敢在他不悅的時候問,眼看他心情好轉,忙問出了口。
燕柒有些意外的看著她:“你消息倒靈通。”
看她神色緊繃,笑著安撫道:“小事而已,無須掛懷。”
卻也不問消息來源的途徑。
薑零染看他混不在意,皺了皺眉道:“刺客的事情沒查清楚,你就輕裝簡從的來這裏狩獵,有些不妥。”
燕柒斜睨著她道:“你就妥了?”
薑零染不解道:“我怎麼不妥了?”
燕柒道:“你一個小丫頭跟著十幾個男人進山狩獵,怎麼想的?”
薑零染思著他的話,慍怒道:“你下流!”
燕柒一怔,旋即明白了什麼,急道:“你誤會了!”
“我的意思是在你不能保證這些人是真心忠於你的時候,這般做不安全!”
“下次再來,讓你兄長陪著你才好。”
說著看她麵上慍色稍減,似笑非笑的低下了頭,凝著她道:“你這小腦袋瓜裏都在想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