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寶山,卻見去江南辦差的隋風回來了。
燕柒把鞭子遞給百香,一邊往裏走,一邊笑道:“怎麼這麼快?也不提前給個信,我好給你接風。”
隋風跟上他,笑道:“我比送信的走的還快,寫來做什麼?”
二人進了書房,就江南地區商行的現狀談了會兒。
燕柒多麼想回去,卻不能。
情緒略顯低落,歎了口氣,道:“任何地方都能出問題,江南不行!”
隋風明白。
齊家商行就是從江南發家的,且燕柒生在江南,長在江南,母親和外祖父的墳也都在江南。
雖然如今定居京城,但在燕柒心裏,江南才是他的根。
故而,對於江南的商行,燕柒是有這不一樣的情感和期望的。
“按照您的吩咐留了妥帖的人監看著。”
“而且這一次的大換血讓他們驚懼不已,想來以後都會有所收斂的。”
燕柒點了點頭:“你做事,我很放心。”
隋風得了這句話才有了種真的交了差的感覺。
抿了個真誠的不能再真誠的假笑,道:“家主此次能準我幾日的休假呢?這一路坐船,晃的我骨頭都快散架了。”
燕柒一聽這話,頓時麵露疼惜。
殷切道:“你可是商行的的定風針,萬勿保重身體啊。”
“就在這兒休息吧,依山傍水,還能泡溫泉。”說著拍了拍胸膛道:“酒友也在。”
“...”一個月不見,這廝越發的厚臉皮了!
隋風白他一眼道:“您把監工一職說的真真雅致啊。”
燕柒笑了起來,辯解道:“我可沒這心思,不過你若有這個想法,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隋風很想唾棄他。
目光在他身上打量著,道:“不過,您這氣色倒是挺好。”
“瞧著心情也是極佳的,一月未見,有什麼好事要分享一下嗎?”
燕柒聽了這話,眼底頓時湧出濃厚的笑意。
麵上倒繃著,卻也繃不太住,要笑不笑。
隋風看的一陣膈應,抖了抖肩膀,惡寒道:“您有話就說,笑成這樣,多嚇人啊。”
燕柒翻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文季兩日一封信給你,信中就沒說?”
隋風道:“倒是說了點。”說著神色正了正,道:“不過,您不會認真了吧?”
燕柒挑眉看他一眼,道:“這種事情如何能不認真對待。”
隋風點頭道:“是,這種事情確實是該認真對待。”
可...可...隋風有些頭疼,試探著又道:“您不會已經與薑四姑娘互通了心意了吧?”
燕柒聞言歎了口氣。
臉上的笑慢慢的收斂,懨懨的靠進椅子裏:“我多見她一麵她都防備的什麼似的。”
“我若是挑明了,怕是再難見到她了。”
隋風皺起了眉,頗有些恨鐵不成鋼道:“您幹嘛這麼低的姿態?”
說著想起什麼,語調冰涼又帶著些不喜道:“您這在感情上沒什麼經驗,不會是她欲擒故縱...。”話沒說完就對上一雙猶籠了深淵濃霧般的眼睛,他心下一窒,忙改口道:“當我沒說。”
也不怪隋風這樣想,實在是薑零染這個人有些特殊。
是個和離過的。
像燕柒這樣的天之驕子,他們二人之間誰高誰低,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