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膝回了一禮,低聲道:“見過柒公子。”
燕柒溫聲道:“薑姑娘來求什麼?”
又一想,難道她出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
薑零染低垂著頭,輕輕咬了咬唇,沒答話。
燕柒看她這般,更覺她出了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
心下焦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薑霽冷冷掃了他一眼,道:“不勞柒公子費心。我妹妹是來替我那外甥求往生的。”
燕柒笑意一僵,臉上霎時一片空白。
薑霽輕哼一聲,拉著薑零染走了。
百香看燕柒神色晦暗,皺眉不悅的瞪了眼薑霽的背影。
輕聲道:“公子,咱回吧?”
這薑霽明顯是故意說出來氣燕柒的,而薑零染也沒有反駁,足以可見是於薑霽一個意思的。
心中不免替燕柒抱不平。
這些日子燕柒為了那兩家小鋪子日夜奔勞,就是一個地區的商行的建立也不見他這般耗費心神。
今日興致勃勃的來,卻遭這般冷嘲熱諷,心情可想而知的難過了。
燕柒木然的挪動著腳步,慢慢的下了台階。
百香忙跟上。
到了山門,燕柒席地坐在了石階上。
百香看他臉色灰敗,雙眼無神,緊張道:“公子,您沒事吧?”
燕柒搖頭歎道:“我太冒進了,竟完全沒顧慮到她的心情。”
這才兩個月不到,她縱是對孟致沛死了心,絕了情,但那無辜的孩子,她必然是放不下的。
她的傷心難過,他竟一丁點都沒有察覺。
懊惱,後悔,自責充斥在心間,他有些沒臉再見她。
啊?什麼意思?百香迷糊不解道:“您說的是誰?”
燕柒卻不再說了。
殿內,薑零染跪在蒲團上,腦袋空空的仰望著悲天憫人的菩薩金身。
薑霽跪在她身側,看著她清冷的臉上布著怔忡迷茫,皺了皺眉道:“你很在意他嗎?”
薑零染睫毛顫了顫,垂下來蓋住布著紛雜情緒的眼睛。
片刻搖了搖頭:“哥哥不該那麼說,他並沒有惡意的。”
薑霽冷笑道:“他纏著你,與你而言是災禍。”
“縱然他的初衷不是這樣。”
薑零染無話可說。
走出大殿,已不見燕柒的身影。
薑霽求了平安符回來,看她站著發呆。
擰眉片刻,才歎了口氣上前道:“妹妹,咱們回家。”
薑零染收斂情緒,抿笑將平安符接過攥在手裏,點頭稱好。
皇上聽說燕柒從寶山回來,召他進宮。
小住了兩日,要出宮時被燕兩儀給黏住了。
索性這幾日都在城裏,燕柒便把她帶了出來,陪著她玩了一日,送去了太子府。
路上燕兩儀聽燕柒說起薑零染在打理商鋪的事情,皺眉道:“兄長今日總提起她?”
說著疑惑道:“兄長很在意她嗎?”
燕柒一愕,忙搖頭道:“我哪有。”
燕兩儀道:“怎麼沒有,你今日提了她好幾次了,還有上次一起去聽戲,兄長也很照顧她。”
燕柒對上燕兩儀圓滾滾的大眼睛,一陣結舌,辯解道:“我...我是覺得她可憐。”
“再說你不是喜歡她?你的至交好友,我自然要禮待幾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