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席間太子妃和燕兩儀對她頗為照顧。
白芙笑意更深,聲音也更低了些:“你覺得她與子安相配如何?”
這個相配自然是姻緣相配的意思了。
薑零染腦子裏緩慢的掠過他抹去臉上的水,把荷包拋給她的樣子。
以及他低垂著頭,把鐲子樣式的袖箭套在她手腕上,那一刻嘴角抿起的笑。
恍惚回神,聽到白芙道:“...果真還是活潑好動的更入他的眼。”
此後幾日,或燕柒叫著燕兩儀出宮玩,燕兩儀再邀上金敏佳,亦或者是金敏佳邀著白芙,燕柒一旁作陪。
很快便有燕柒與金敏佳好事將近的說法傳了出來。
這日薑霽散值回府。
晚膳時他夾了塊魚肉放在薑零染的碗裏,狀若無意道:“我今日在宮中巡邏,遇到燕柒了。”
薑零染挑刺的手一頓,旋即恢複正常,輕輕的“嗯”了一聲。
薑霽扒拉了兩口飯,道:“他和徐安侯的嫡女一起進宮的。”
看著對麵的人認真挑刺,他又道:“聽說皇上有意給他們二人賜婚。”
薑零染把挑了刺的魚肉吃在嘴裏,抿笑抬頭看著薑霽:“我就說是兄長誤會了。”
薑霽沒從她臉上看出異樣的情緒,心下微安。
終止了這個令人胃口不佳的話題,給她夾著菜,笑道:“這幾日鋪子裏如何了?”
薑零染道:“掌櫃夥計全都是新聘請的,進貨渠道仍是用的以前的,好與不好還要慢慢的摸索著來,價格都是比照著其他同行擬定的。”
“全新的鋪子,全新的人員,少不得我多費心,這幾日我基本上都是幾家鋪子串著看呢。”
說著笑了笑道:“下次兄長休沐一定要去走一遍,我等著你誇讚我呢。”
薑霽笑著點頭。
次日,薑零染去了四餘街。
玉春堂仍是照著從前經營。
撤換了新的掌櫃和態度倨傲的小夥計,鋪子裏的生意雖然還是冷淡,但到底有了幾分人氣。
新掌櫃木子李看到薑零染來,忙從櫃台中走出來,揖手問安。
薑零染看著他。
年約而立,模樣端正,穿著件草青色的春衫,很是清爽。
他是玉堂春翻新修葺的時候自己找來的,原本在京外給一家玉行做管事,現因家中老母年邁,無法照顧調皮的孫兒,他這才回了京。
十幾日試用下來,薑零染看出他是個能幹的,所以提了他做掌櫃。
看他一揖到底,含笑道:“木掌櫃不必多禮。”
木子李站起了身。
薑零染看著明亮無塵的貨架,規整的貨品,滿意的點了點頭,隨意問道:“今日可開張了?”
木子李臉上的笑有些維持不住,道:“在下無能,今日還未能進財。”
薑零染笑道:“這不怪木掌櫃,你不必這般自責。”
木子李並未因這句話而鬆口氣,反而覺得肩上擔子更重。
薑零染聘請他來,不是為了給賬上留白的。
想起一事,道:“姑娘,有件事情在下想與您商議一下。”
薑零染道:“木掌櫃請說。”
木子李轉身去拿進貨單據,又捧著一對兒青玉刻花燭台出來。
指著玉燭台上的天生的雜質,又讓薑零染看了玉行給貨的價錢,道:“這個價錢遠能采購到更好的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