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孟致沛是有備而來。
派人悄悄的驚了馬,四餘街不寬敞,行人也不少,這馬若是瘋癲的亂闖亂跑起來,後果可想而知了。
文叔和大虎費了大力氣才穩住了馬。
趁著這個空隙,孟致沛帶著小廝闖進了玉堂春,製住了木子李等人,闖進了後院。
薑零染容孟致沛暫時逍遙,卻不會容忍他對自己懷有謀算之心。
“敢做就要敢承擔後果。”薑零染冷笑道:“大虎,去報官!”
大虎點頭應下,轉身就出了玉堂春,奔京兆府去了。
馬車上,廂竹一直側身坐著,免得薑零染看到她臉上的巴掌印,心裏著怒。
薑零染明白她,領了這心意,一路沉默的回了府。
叫著她到了跟前,拿出從藥箱裏找出的玉容膏,道:“還疼不疼了?”
廂竹笑著搖頭:“早不疼了。”
薑零染看她笑的燦爛,心下歎了歎氣。
廂竹性子內斂,往日就是笑,也多是微微抿笑,這種咧牙大笑,青玉有十次,她也難有一次。
明白她這是怕自己擔心,故意做出的姿態。薑零染就跟著笑了笑,道:“那就好。”
“過來點,我給你上藥。”
上下有別,廂竹怎麼能同意?
在廂竹的堅持下,薑零染隻好把玉容膏給了青玉。
青玉看著廂竹腫起來的臉,心中也是擔憂。
接了玉容膏忙輕輕的薄薄的給廂竹塗了一層,道:“這玉容膏消腫祛瘀最是好,晚上睡覺前再塗一次,應該就沒事了。”
廂竹聽了點頭。
......
京兆府夏惲知道孟致沛做了蠢事,好笑一陣:“真是蠢到家了。”
又想著如今小薑家在京中的地位,不敢怠慢,派了衙役去玉堂春問情況,而後又派人去平肅侯府,讓他們盡快的準備出一個說法來。
是公了,還是私了。
老侯夫人這才知道了孟致沛的所作所為。
氣的渾身發抖,看他一臉不在意的坐著喝茶,她怒火攻心,揚起的巴掌險些沒摑在他的臉上。
終是舍不得,重重的放下了手,怒道:“混賬東西,你非要把臉都丟盡才算完!”
孟致沛今日挨了薑零染的兩個巴掌,早就窩了一肚子的火,眼下看老侯夫人作勢要打他,哪裏能忍?
砸了杯子,怒道:“我丟臉?我丟臉還不都是因為你!”
“要不是你從中攪和我和今雪,害的我們合理,今時今日我能出此下策?”
老侯夫人抖得更厲害了。
眼前發眩,嘴唇發烏,她顫著手指著孟致沛道:“你....你給我滾出去!”
孟致沛站起了身,轉身就走。
這模樣,在老侯夫人不同意他娶薑零染的時候也有過許多次。
老侯夫人閉了閉眼,兩行清淚落了下來,她顫巍巍的坐了下來,疲倦道:“我都是為了這個侯府啊,我錯了嗎?”
一旁的宋媽媽聽了這話,思忖了片刻,心裏的話沒敢說出來。
低聲勸道:“您別多想,侯爺也是一時著急。”
時到今日,論究對錯還有什麼用?
隔日一早,平肅侯府的賠禮便送到了二和街。
來的人是王路。
薑零染讓文叔去見,順便警告王路,讓他消停點,再敢躥騰孟致沛,她絕不饒。
這件事情無異於又是一樁談資了。
無趣的京城好像又熱鬧了起來。
不過,燕柒卻不願意享受這般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