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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又落了雨。
薑零染站在廊下,看著雨幕發怔。
這一世,太子還會被派去賑災嗎?
又究竟是不是燕辜一而再的在對燕柒下手?
垂在身側的手被輕輕的攥住,她恍惚的眸子重新聚焦,低頭看去,就見薑顏樂抬著小臉盯著她,小肉手牽著她的,她蹲下身,笑道:“怎麼了?”
薑顏樂伸著另一隻手輕輕地摸了摸薑零染的臉頰,道:“四姐姐為什麼不開心?”
薑零染捂著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笑道:“四姐姐沒有不開心啊,四姐姐隻是在想一些事情。”
薑顏樂道:“那四姐姐在想什麼事情?”
薑零染將人抱起,進了屋,道:“我在想晚膳給顏樂做什麼好吃的。”
薑霽散值回府,往汀蘭苑去。
薑顏樂趴在外間的桌子上,眼睛看著外麵,當看到撐傘走來的薑霽,開心的蹦起:“二哥哥回來了,可以用晚膳嘍。”
廂竹笑著去吩咐擺飯。
薑零染看薑霽在廊下合了傘,轉身的時候唇角略略帶了些笑,驅散了臉上的沉鬱。
進屋笑問薑顏樂:“小七這是看到二哥歡喜,還是知道能用晚膳所以才歡喜啊。”
薑顏樂跑過去抱住薑霽的腿,仰著小臉道:“我是看到二哥哥才歡喜的。”
薑霽笑了起來,彎腰抱起她道:“今日騎馬好玩嗎?”
薑顏樂眼睛亮亮的點頭:“好玩,下次二哥哥一起去好不好?”
薑霽笑著稱好。
薑零染看他笑意牽強,疑惑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薑霽知道瞞不住她,也沒想瞞她。
聞言把薑顏樂放在椅子上,從懷中掏出一張帖子,沉聲道:“大伯父今日找了我,說明日大房裏要辦家宴,請咱們過去。”
薑零染接過帖子看了看,笑意嘲諷道:“他是篤定了哥哥在同僚麵前不會拒絕他。”
雖然分了家,但分家時大房做過的涼薄事情,他們並未外傳分毫。
可大房仍是不知足,竟要吞下玉堂春。
薑霽不相讓,事情鬧到了京兆府。
自此兩房算是徹底冷了下來。
所以他們辦春日宴的時候,並未請大房。
但沒想到,大房竟會不請自來。
在外人眼中,大房此舉算是主動的修補兩房的關係了。
可也隻有他們自己才清楚,兩房之間的裂痕究竟是不是一場宴會就能修補好的。
眼下大房辦宴,又特特的下了帖子去請。
於情於理,兄長都不能拒絕。
薑霽擰著眉,眸光無奈,憤慨,又有著難以啟齒的羞慚:“他怎麼能...能這麼厚臉皮。”
薑冼木當著兄長同僚的麵兒送帖子,說到底是變相的“威脅。”
兄長氣惱,實屬正常。
可薑零染經了前世的種種,這種小事,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甚至覺得大房像是跳梁小醜般的可笑。
“一場宴會罷了,什麼都改變不了,哥哥不必煩心。”說著揉了揉聽得似懂不懂,但看他們神色不好,也跟著緊張起來的薑顏樂的小腦袋:“正好小七待的也無聊,我明日便帶她去走動走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