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中盯了幾次,每次逢五,薑零染的這個小廝都會來,帶上一兩件好東西,賣完就走。
從不多問,從不多看,規矩的很。
他就越發的不明白燕辜到底在忌憚什麼?
今日去了黑市,看到這玉雕,他實在沒忍住,就出了手。
這會兒被燕辜問起,他麵不改色的胡編亂造了一個名字搪塞了過去。
燕辜滿意狐狸的做事能力,給了厚賞。
狐狸攥著沉甸甸的銀子,越發覺得自己做的極對,喜滋滋的謝了恩,離開了。
這日薑零染來了玉堂春。
木子李向她提議,說把玉堂春遷走。
其實在此之前,薑零染也曾有過這個想法,此刻聽木子李說起,便問起了他的意見。
木子李道:“姑娘也看到了,這四餘街上做的都是柴米油鹽的營生,咱們這間鋪子的位置極好,若是賣米賣麵,生意定然火爆。”
“可若是買金銀玉器,那就不盡如人意了。”
“說的通俗一點,會來這條街的人不會有雅興來咱們的鋪子,而需要咱們鋪子中物品的人又極少會來這條街。”
薑零染點了點頭:“木掌櫃分析的很對。”
“閑暇之時,木掌櫃可以四處逛逛,若有合適的閑置商鋪,咱們或租或買下來,把玉堂春搬過去。”
木子李聽得愣住,張口結舌一陣,道:“姑娘這是同意了?”
薑零染疑惑道:“有什麼問題嗎?”
木子李道:“在下沒想到姑娘會答應的這麼爽快。”
他所提議的事情可不是小事啊!
她一口應下,就不擔心他心中藏私?
薑零染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我既用你,便不會疑你。這一點木掌櫃可放心。”
木子李頓時羞赧,揖手道:“是在下小人之心了。”
薑零染笑著搖頭。
府中有小廝趕了過來,見了薑零染道:“姑娘,公子找您回府,說有急事。”
薑霽當值的時候一整日都不會回府的,今日是怎麼了?
薑零染心中咯噔一下,起身往外走,道:“可說了什麼事情?”
小廝搖頭:“公子沒說。”
一路趕回了府,就看薑霽一身戎裝的站著,似在等她。
而他旁邊,放著一個鼓囊囊的包袱。
薑零染站住了腳,皺眉道:“哥哥這是做什麼?”
薑霽道:“兩湖發了洪澇,太子被點去賑災,皇上命我隨同保護太子安全。”
薑零染難以置信道:“怎麼會?”
兄長雖身處副統領一職,可到底是“新手”,京中的將軍這麼多,這樣的香餑餑差事怎麼會輪得上兄長?
薑霽聞言眸光冷了冷,下頜緊繃著道:“今日在勤政殿上,燕柒擔心前去賑災的太子殿下的安危,故而大力舉薦了我。”
薑零染一哽。
她那日和燕柒提起,是想在太子開拔之時,他作為兄弟上前去提醒一句。
屆時既能讓太子有所戒備,又能緩和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
可他竟舉薦了兄長!
她想起那日他說:你有再嫁是打算好事,可我卻覺得你兄長給你找的未必是良人!
他這是擔心兄長在京中給她相男人,所以遠遠的把兄長打發去了兩湖賑災。
混蛋!
假公濟私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