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香稟道:“金姑娘帶著侍女走了。”
燕柒點頭:“正好,少送一個,節省時間。”
看著燕兩儀進了宮門,燕柒不做逗留,就要回茶樓去,卻看燕辜從宮裏走了出來,看到他,遠遠的笑著打起了招呼:“剛剛看到兩儀了。說是你陪她玩了大半日。”
燕柒點頭,略有些疲累道:“可不是,這小丫頭如今越發的能逛了。”
燕辜失笑,拍著他的肩膀,親昵道:“走,去我那兒用晚膳。”
燕柒想到薑零染,下意識的就要拒絕。
就聽燕辜又道:“咱們好久沒坐在一起說話了。”
燕柒便不好再辭。
信王府,豐盛的晚膳擺上了桌。
燕柒一看,多半都是江南的菜色,笑道:“四哥一向清廉節儉,這一桌膳,怕是要抵您自己半個月的膳食用度吧。”
燕辜給燕柒的杯子裏滿了酒,自己的卻是倒了杯茶,聞言笑道:“我何時節儉了?別瞎說,被旁人聽到不成樣子了。”
燕柒便不再說,落座後看著一杯酒,一杯茶,道:“四哥不喝一杯?”
燕辜搖頭道:“近來朝中繁忙,我一日有一多半都要在勤政殿候著,喝了酒怕明日精神不振。”
燕柒“哦”了聲,夾了菜慢慢的嚼著。
燕辜給他布菜,閑聊似的問道:“還沒問過你,那日勤政殿上,你怎麼想到舉薦薑副統領隨同太子出京了?”
燕柒不用他忙活,壓下他的胳膊。
聞言道:“京城裏的武將我能認識幾個?那會子勤政殿就薑霽站著,不點他點誰?”
燕辜從他這不在意的語調裏聽不出謊話的味道。
便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又道:“你也擔心太子出京會有危險嗎?”
一個“也”字,凸顯了他本人也有這方麵的顧慮。
燕柒嚼著一塊肉,筷子舉著,還在選下一筷子要吃的,聞言眼睛也不看燕辜,口齒不清的道:“他一個比書生還文弱的人,就算是平地對他來說也是帶有危險性的,何況混亂的災區現場?”
這話並聽不出關心,有的隻是揶揄,甚至嘲諷。
燕辜看他一眼,想到什麼,幽深的眸光一散,一時笑的窩心:“你現在和太子的關係這麼好,父皇也能放心了。”
燕柒像是嚇住了,筷子都停頓了。扭臉看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我和他關係好?四哥眼睛沒事兒吧?”
燕辜無奈失笑,麵上仍是平和親昵。
心緒卻繁重。
縱然燕柒極力否認,可他還是在燕柒身上看到了不同以往的舒緩氣息。
以前提起太子燕柒都是橫眉豎眼,周身冰冷的。
這些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竟這麼大程度的改變了燕柒對太子的態度?
燕柒抿了口酒,笑道:“酒不錯。”轉眼看燕辜出神,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四哥在想什麼?”
燕辜回神,道:“我在想太子如今行到何處,可能應付兩湖的事情。”
燕柒嗤笑道:“他一個太子,身邊多的是謀士腹臣,哪裏用得著四哥擔心?您啊,就是心思太細,裝的太多。”說著給他夾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