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蘊頓時了然,忙不迭問道:“隻幾滴夠不夠?要不要在多紮幾針?”
老夫人聞言看她一眼。
“血是夠了。”靈婆道:“隻是還需要他們的八字以及穿戴過的衣服。”
這些鄭明蘊都有,聞言忙去準備了。
這期間,靈婆選了做法的場地,薑家的祠堂。
一切準備就緒後,老夫人屏退了多餘的人,隻她與鄭明蘊,還有靈婆三人往祠堂去。
上了香,拜了祖宗,靈婆讓二人退出去。
二人不敢遲疑,忙退了出來。
祠堂外直站的腿腳發酸,靈婆才一臉疲倦的走了出來,虛弱的撫著門框道:“這祠堂,近一個月不可動土,連根草都不能拔,明白嗎?”
花了六萬兩做的法事,老夫人不敢輕易對待,當即便鎖了祠堂的大門,把唯一一把鑰匙攥在手心裏。
鄭明蘊肉疼的把銀票遞給靈婆。
銀貨兩訖,靈婆要告辭離去。
鄭明蘊卻出聲挽留,笑吟吟道:“靈婆這一路舟車勞頓,又因幫府裏做了件大事,身心疲累。於情於理,我都該招待你住下,靜養些日子再離開不遲。”
靈婆是立刻想出京去的。
但鄭明蘊這話的意思她也聽出來了,若是此刻執意要離開,反倒是惹人懷疑。
便順勢應承下來,不客氣的提了些衣食住行的刁鑽要求。
鄭明蘊連六萬兩都舍得給,這些要求自然是不放在眼裏的,答應下來,讓高媽媽悄悄的領著去了客院。
老夫人疲倦的歪在矮榻上,木香給她捶腿。
她不經意的掃見了小幾上放著的被鄭明蘊找出來用的薑霽和薑零染小時候穿過的衣服,恍然間腦子裏浮現了早年間抱他們,哄他們的情景。
再想到剛剛的法事,老夫人心裏難過起來,神色也萎靡下來。
鄭明蘊看的暗暗撇嘴,心口不一的寬慰了幾句,奔元誠伯府給薑婉瑜報喜去了。
出府迎鄭明蘊的卻不是薑婉瑜,而是言抒恛的那個表妹姨娘,說是薑婉瑜染了風寒,不能來親迎。
鄭明蘊一聽就急了,音調驟然拔高:“病了?什麼時候病的,怎麼不派人給我傳信兒?”
李姨娘忙解釋道:“世子夫人是昨日午後病的,已經請了大夫過府診治,大夫說無甚大礙,多休息,三五日便能痊愈的。”
她長得柔弱,聲音也溫軟,慢聲細語的聽的人心中舒坦。
鄭明蘊冷冷的看著李姨娘。
她的寶貝婉瑜受的難堪苦楚全是拜這賤人所賜!
鄭明蘊恨不能這賤人立刻被雷劈死。
這會讓聽到這軟綿綿的聲音更是一陣膈應,暗罵下賤狐媚子。
轉念之間忽然明白了為什麼薑婉瑜讓她來接自己,短短一段路,冷嘲熱諷,指桑罵槐。
李姨娘年紀尚輕,臉皮也薄,被這麼一番擠兌,臉上臊紅,眼眶裏積著眼淚,低垂著頭跟在後麵,一句不敢言。
鄭明蘊看她故作委屈,惡心的不行,冷道:“我們母女談心,你一個姨娘跟著不合適,退下吧。”說完甩著帕子進了致遠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