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子卻完全沒有怪罪或者絲毫的譴責之意,隻是叮囑他們用心診治。
離開之時,薑霽去給太子牽馬,翻身上馬之時,薑霽聽到太子的低聲嘟囔:死小子,真當我不在呢!
抬頭覷了眼太子的麵色,隱約帶著笑。
薑霽看太子坐穩了,才鬆開手,翻身上了自己的馬,問道:“殿下,您要去找柒公子嗎?”
太子看了眼搭好的帳篷,道:“他在處理商行的事情,我就不去了。”
又想,他來了這卻不見自己,難道是懷疑毒藥材的事情是自己做的?
.......
這邊,燕柒到了堆放著米糧藥材的倉庫。
側目看了眼緊追不舍的邊虞山。
邊虞山會意,忙止步揖手道:“卑職就在此處等候公子,公子若有吩咐,盡可派人來傳話。”
燕柒點頭進去了。
院子裏鋪滿了木板,木板距地麵有數寸,木板之上是一座座被油布包裹的密不透風的需待四個成年男子手牽手才能環繞起的糧倉和藥倉。
院中唯一一間屋子被收拾的幹淨整潔,此刻燈火通明。
門外的台階下烏泱泱的候了一二百號人。
出京之時隋風已經給有可能牽涉藥材的州府掌櫃傳了話兒。
此刻兩湖及其臨近州縣的掌櫃,以及往兩湖送過藥材的州縣掌櫃都聚集在此處。
這些人都見過隋風,卻沒福氣得見過燕柒。
今時被召來,雖說心有忐忑,但榮耀也是並存的。
畢竟齊家商行上下得見過燕柒的委實不多。
這一麵見了,回去後能吹好幾年。
隨著燕柒的走近,安靜的人群微微騷亂,一雙雙或殷切,或期盼,或好奇,或激動,或敬畏的眼睛望過去。
看走在隋風之前的舉手投足間盡顯貴氣的黑衣男子,便知其身份,忙都是彎腰揖手,口中齊喊:“見過家主。”
燕柒目不斜視的進了屋。
掌櫃們一一二二的跟進去,排排站的規矩。
負責看管糧倉藥倉的活計依舊站在院中,等候傳召問詢。
燕柒的目光在眾掌櫃身上掃視一邊,清冷的臉上沒什麼多餘的情緒,聲音不大,卻足以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初次與諸位見,本該開懷暢飲,大敘前程。”
“隻是我此番出京,為的是查清楚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的發生與造成的後果,諸位所聞所見必然比我更清楚。”說著目光又在眾人身上走了一遍,道:“這件事情查清楚前,我是沒什麼喝酒的興致了,不知諸位呢?”
眾位掌櫃對上燕柒的眼睛,無不慚愧的低下了頭,心中更是暗恨做下惡行的人。
房間裏靜了會兒,燕柒道:“是讓我查,還是自己招。”
眾人低垂著頭,審視的目光在彼此身上逗留,轉開,繼而沉吟。
燕柒極其不願意看到商行裏的人相互懷疑,眉頭皺的更緊,道:“看來是要讓我查了!”
隋風適時開口道:“肖掌櫃。”
肖農是兩湖地區的掌櫃,也是此次賑災接收米糧藥材,與監管倉庫的直接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