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了眼跟在身側的人,含笑道:“四弟如今越發的有見地了,剛剛針對兩湖賑災後續事宜的那幾點處理意見,說的都極好。”
燕辜受到太子的誇讚,麵上有些意外的驚喜,卻羞赧的抿了抿唇,把笑意壓下,微垂著頭自謙兩句,又抬頭看著太子的側顏,真誠的好一番吹捧。
太子似乎已經很明白他但凡說話便要自謙,然後再吹捧對方的方式,輕笑著沒再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燕辜深深的看了兩眼太子,垂眸片刻,躊躇著道:“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與太子說。”
太子遲滯了一息,而後含笑側首看著他道:“什麼話?四弟但說無妨。”
燕辜眉間帶著憂忡:“我還是覺得兩湖的事情需要謹慎對待,要不太子殿下再派個人去調查調查吧?這樣結案,我這心裏總是不安寧。”
太子聽了止步,微微斂笑,疑惑道:“四弟為何會這般想?”
燕辜麵上的疑惑比太子更重:“難道太子殿下就一點都不懷疑?”
“四弟太緊張了。”太子笑了笑,重新往前走:“隻是意外罷了。”
燕辜追上去,急聲道:“可那酒?”
太子想了想道:“或許那壺酒裏本就有毒,恰巧被我們喝了。也或許那山上的石頭本就不牢靠,恰巧我們坐在了山腳下。”
“不是沒調查,可結果無外乎巧合與意外。”他說著拍了拍燕辜的肩膀:“四弟太過緊張了。”
燕辜似乎還是想說什麼,但看太子的態度,又把話咽了回去。
出了勤政殿,太子往承乾宮去給皇後請安,燕辜獨自出宮了。
承乾宮裏太子妃也在,看到太子閃身走進來,眼眶頓時紅了。
太子一進殿便看到了她,見她一副要哭又憋著的可憐樣,心下發軟,給了個安撫的眼神,而後上前去給皇後請安。
自從遇險的消息傳回京,皇後就日夜的擔憂,見他還行這些虛禮,忙招手道:“快上前讓母後瞧瞧。”
太子笑著行完了禮,來到皇後身邊坐下:“兒臣不孝,讓母後跟著擔憂了。”
皇後紅著眼,捏捏胳膊,摸摸背。太子好笑道:“兒臣好好的,母後別擔心。”
皇後忍著淚意,欣慰點頭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又看他瘦了一圈不止,忍不住的心疼起來:“看到你回來,我這一顆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跟去那麼多人,兒臣安全著呢。”太子笑著握住皇後的手:“若下次兒臣再出京,母後隻管安眠,不必擔心。”
經了這件事情,皇後已經不敢讓他再出京了。
不過若是國事需要,他身為儲君自然當仁不讓。
輕聲歎了口氣,反握住他的手拍了拍道:“我兒能好,我自然就能安眠了。”
太子含笑答道:“為了母後能安眠,兒臣以後一定事事小心。”惹得皇後輕笑出聲。
同皇上一樣,皇後對於山石崩落的事情同樣揪著一顆心,問著調查的細節。
太子把勤政殿上說過的說辭又向皇後說了一邊。
皇後自然不相信是意外,但調查的結果擺在這兒,且太子已經安然回京,再不相信也是沒辦法了。
想到什麼,皇後微微蹙眉道:“聽說你當時和燕柒在一起?”
“他不是不喜歡你,如何願意與你一起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