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差點就留她一個人活著,薑霽就忍不住的鼻子發酸,他抿笑拍了拍身側:“坐到哥哥身邊來。”
薑零染吸了吸鼻子,起身坐在了榻邊。
薑霽語重心長道:“你心疼我,我知道。”
“可若太子與燕柒真的死了,大庸國朝局的平靜、百姓的安居都將不複存在。屆時舉國混亂,不知又會牽扯出什麼不輸於天災的災難來。”
“哥哥用一條腿,換朝廷內局幾十年的穩定,很值了。”
說著慶幸的笑了笑:“我還要謝謝妹妹,若沒有你的提醒,哥哥現在大約已經以失職之罪下了大牢了。”
“哪裏還能這麼躺著和你說話呢?”
薑零染聞言想起前世太子出事後的亂象。
薑霽看她神色和緩了些,笑著又道:“他請來的大夫能醫術能治好我的腿,妹妹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薑零染聽他說起燕柒,思緒不覺一恍,而後恢複如常。
這一細微的神情還是被薑霽看到了。
他默了會兒,低聲道:“你被金敏佳擄了的事情我聽文叔說了。”
“你欠的,我都還了。”
“哥哥說的,我懂。”薑零染低眉垂眼,聲音亦是低緩:“他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
薑霽看她這樣,鼻子更酸了。
她是個通透的人,什麼都明白,可她還是愛了,所以,心裏會更苦。
“乖。”薑霽坐起身把人抱在懷裏,安撫道:“以後就會好了。”
薑零染的腦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埋在了他的頸窩裏,低悶的“嗯”了一聲。
.......
燕柒住在了宮裏。
最開心的莫過於燕兩儀了,日日賴在紫竹軒不走。
太子和燕柒大難不死、賑災有功,皇上特特的辦了一場慶功宴。
因薑霽重傷未愈,而薑零染也病著,皇上體恤,並未讓二人赴宴,而是賜下了一桌酒宴。
全京城被皇上賜過酒宴的府邸屈指可數,一時間薑家二房又成了那個但凡被人談論起,都要豎一豎大拇指的人家。
而嘲諷薑家大房的愚蠢幾乎成了全京城茶餘飯後的日常話題。
順帶著,有眼無珠的平肅侯府也被波及。
宴後太子送著皇上回勤政殿,途中談及了薑家兄妹,二人一個在兩湖前線舍命救災,一個在京中帶頭捐銀,薑零染還承了戶部代收捐銀的差事,辛苦多日,若論功行賞,二人當榜上有名。
皇上斂眉道:“太子有何打算?”
太子沒看到皇上眉間略起的肅沉,聽他問,便道出了心中的想法:“薑霽年紀雖輕,但有勇有謀,身上也不缺沉穩內斂,是個難得的可造之材。”
“兒臣的意思是略微升一升他的品階,既有激勵之用,又不會讓他因品階太高而生出自滿之態。”
“父皇意下如何?”
皇上道:“那薑零染呢?”
音調極其的冷淡。
太子聞言蹙眉,這才認真的看了眼皇上的神色,冰冷,厭惡,抵觸。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