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到了太子府外。
太子妃提前得了消息,已在門下等著,看她們下馬車,抿笑道:“我才說無聊的很,你們就來了,真真是貼心。”
燕兩儀兩步上了台階,噘嘴哼道:“你還好意思說,你自己算算,幾日沒進宮看我了?”
太子妃看她委屈成了包子樣,忍笑捏了捏她的臉頰,疊聲的賠不是。
薑零染上了台階,含笑給太子妃福禮請安。
太子妃伸手扶住她,抿笑道:“今雪無需多禮。”說著親昵的請二人進府,邊走邊和燕兩儀解釋道:“倒不是我不進宮,實在是上次風寒後便倦的厲害。”
“恐怕是風寒未愈,怎敢去給母後請安?”
燕兩儀聽言蹙眉道:“今日可好些?”說著看她眼底帶著烏青,神色也略顯憔悴,不安道:“禦醫怎麼說?”
太子妃見她緊張,故意做出嗔怪的模樣:“你這會兒倒擔憂了,瞧你剛剛凶的,我看了好生害怕。”
燕兩儀扭身捧過小光手裏的點心匣子:“我和你鬧著玩呢。”
“你上次不是說想嚐一嚐人生大事的點心,你瞧,我都給你買來了。”
太子妃看著笑起來:“我家兩儀越發的懂事了。”
薑零染聽太子妃說倦,忽的想起一事,不覺蹙起了眉。
前世太子兩湖賑災,重傷而回,不久之後就傳出了太子妃小產的消息,那時朝廷內外亂做一團,且太子生死難測,故而太子妃小產的消息很快就淹沒在一浪高過一浪的風波中。
加之太子極速失勢,另幾位親王趁機崛起,朝中局勢重新劃分,偶有內眷往來,也多是試探,這種提心吊膽的情況下,極少有人提及太子夫婦。
那是她懷著孕,便格外見不得這種事情,聽聞後,唏噓難過了好久,所以印象也深刻。
她這麼想著,眼睛就朝太子妃的肚子上看了過去,怎奈太子妃披著披風,她看不真切。
雖是入了秋,但並沒有冷到要用披風的時候,薑零染看著太子妃身上的披風,不禁又想,難道真的隻是風寒未愈?
思忖著道:“太子妃可請了禦醫來診過?”
太子妃搖頭道:“怪麻煩的。”
“我就是有些倦懶不愛動彈,也沒什麼別的情況,若特特的找禦醫來,未免太招搖了。”說著問薑零染道:“薑副統領可好些了?”
話題被岔開,薑零染欲言又止。
但想到這一世,事情改變的太多,她就又咽下了話頭。
含笑道:“多謝太子妃垂問,兄長正日漸好轉。”
太子妃欣慰點頭道:“如此,我與太子也能放心了。”
自從兄長回京,太子府裏隔三差五的就要送一次補品,不少人猜測這是太子拉攏兄長的手段之一。
也是因此,瑞王急晃晃的找上門來試探。
不過薑零染倒是覺得,太子和太子妃隻是對兄長抱有感激,想要在兄長恢複期間盡一些力。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不必心生負擔,兄長說,那都是他該做的!”
“就算不是我兄長,換做任何一個禁軍、營兵,看到那種情況,都是會奮不顧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