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傳來燕辜的聲音:“進來!”
雷簡推門走進去,見燕辜一臉急色的從書桌後繞出來,聲音緊繃道:“父皇和太子的人都撤回來了,難道是石棉查出了什麼?”
雷簡看燕辜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忙解釋道:“屬下說的不是那件事情。”
燕辜頓時鬆了口氣,心頭卻起了惱意,不悅橫他一眼:“除了那件事,兩湖還有什麼事情是本王需要知道的嗎?”
雷簡也顧不上告罪,急聲道:“品原死在兩湖了!”
“什麼?!”燕辜瞪大了眼,一口氣提上來:“怎麼死的?誰做的!”
雷簡道:“品原武功不低,派去的人不敢跟的太近。”
“途徑一處林子,他們特意等了一刻鍾才跟進去,本想著按照品原的速度定然已經穿過了林子,卻不曾想,品原竟死在了林子裏。”
燕辜擰眉,眸光忽明忽暗,片息沉聲道:“是被伏擊了?”
雷簡點頭道:“依著他的武功,若不是提前伏擊,很難得手。”
燕辜沉默了會兒,眯眼猜測道:“是太子?”
雷簡搖頭道:“不太可能!”
“太子的人跟到兩湖界就全撤了。”
燕辜想著,麵色漸漸凝重起來:“那會是誰?”
“燕柒嗎?他身邊除了百香,還暗藏著別的武功高強的下屬嗎?”
雷簡哪裏能答的出?
看燕辜還在糾結這個,提醒道:“殿下,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燕辜聞言眉頭皺的更緊。
是啊,誰殺的有什麼要緊,一隻臭蟲死就死了。
可偏偏是瑞王身邊的臭蟲,還死在了兩湖!
兩湖剛發生了太子和燕柒的那件事情,石棉警覺著呢,等到查出品原的身份,必然會第一時間把消息傳回京。
而那件以“意外”了結的案子,多少人都疑心是黨爭的緣故,也猜測凶嫌比在朝中。
可太子求一個“和”字,故而隻說是意外。
而父皇派人去查,也確實沒查出什麼,這才不得不認下了意外的這個“事實”!
可品原這會子死在兩湖,舊事必會因此再起波瀾!
瑞王有理有據,撐死了也隻是被查出養了外室,受父皇一頓訓斥。
可若是那件“意外”這一次被查出什麼蛛絲馬跡來,他的處境可就不妙了。
雷簡道:“此事一出,瑞王必然疑心水雀兒,而他為了證明自己與兩湖的事情無關,也一定會控製並且審問水雀兒。”
“水雀兒忠心不假,但這些年養的細皮嫩肉,怕是經不住嚴刑的。”
“為今之計,需待把人。”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又道:“況且,死無對證,這樣一來,火就燒到瑞王身上了,以後縱然查出什麼來,那也都是瑞王的罪過。”
燕辜默了片刻,叮囑道:“動作幹淨點。”
雷簡應聲出去了。
書房裏靜了下來,燕辜仍舊在想,是誰要攪渾這潭水?
是衝著瑞王去的,還是他?
水雀兒當晚就懸梁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