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辜這才意識到說錯了話,懊惱的抬手輕拍額頭:“是我疏忽了,薑姑娘別怪。”
薑零染頷了頷首:“殿下言重了,民女不敢。”
燕辜在她身上看不出什麼破綻來,買了玉插牌便離開了。
燕辜離開後,薑零染神色平靜的讓木子李把東西依舊放回庫房,又要了近半個月的賬冊,去了後院的書房。
藏在對麵鋪子裏觀察著薑零染反應的雷簡,在薑零染繞過櫃台,進了後院後,從鋪子裏出來,追著燕辜的馬車去了。
到了書房,薑零染麵上的淡然不在,她抬手壓在心口上,慢慢的平複著緊張與慌亂。
仔細的回想著剛剛的一言一行,應該沒有露出馬腳?
來試探她,就說明燕辜疑心她了,那他又是否會去試探燕柒?
想到此,她心中焦灼起來,沒有久留,她很快的回了府。
找來文叔,讓他悄悄的去打聽燕柒在什麼地方,轉告他,信王殿下來玉堂春給他買玉擺件。
文叔聽後皺了皺眉,抬眼看著薑零染。
薑零染會意道:“兄長哪裏我會去說。您快去吧,不要被發現了。”
文叔頷首稱是,退了出去。
薑零染去了薑霽的院子,半真半假的道:“總覺得信王話裏有話,像是在疑心了什麼,我讓文叔去提醒一下,免得他不防備之下說出什麼,倒憑白的連累了咱們。”
薑霽看了她一會兒,低聲道:“你真是這麼想的?”
薑零染點頭。
薑霽看她點頭,也點了點頭。
兄妹二人都沒在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薑顏樂。
萬伯娘幫忙給找了位姓張的女夫子,來給薑顏樂做啟蒙。
張夫子的性情很是溫柔,她父親是個秀才,從小她便飽讀詩書。
前幾年夫君做工的時候死了,這些年她用做夫子賺來的銀子供養兒子讀書。
“...我在旁聽了兩場,覺得不錯,而且小七也很喜歡她。”
薑霽仍想著燕柒的事情,聞言心不在焉道:“妹妹和小七若覺得好,便定下吧。”
薑零染抿笑道:“還要去同三叔三嬸說一聲兒的。”
小七是他們的孩子,請夫子這樣的大事,總要告訴他們,並征得同意的。
薑霽想著燕辜來試探的事情,有些不放心她出府。
薑零染心中明白,便道:“文叔不在府,讓鬆鼠給我做車夫吧。”
薑霽無奈的歎了口氣,她總能想方設法的說服他的。
本來去了玉堂春就要去三叔家的,離開薑霽這裏,薑零染重新出府,去見了三叔三嬸,同他們說了張夫子的事情。
二人看薑零染事事找她報備,都是無奈,她對薑顏樂有多麼好,二人都是看在眼裏的,她卻還在意著那些傳言,事事小心。
二人心中抱歉,又感激。
“四姑娘決定就好,我們都相信你的。”
薑零染聞言抿笑:“那就這麼說定了,定下張夫子了?”
二人含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