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默然。
確實!
世人將嫡庶尊卑看的非常重,皇室更是如此。
燕柒這樣的私生子,若不是皇上寵的緊,又有齊家商行在手,在皇城裏是沒有立足之地的!
不過這樣的話他們卻是頭一次聽到。
想到燕柒素常裏要麼冷傲的誰都不理會,要麼置之度外的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原來他隻是埋在了心裏,未說出來而已。
燕兩儀聽到這裏,覺得燕柒嘴裏說的人仍舊是雲癡。
不過她已經沒剛剛那麼排斥了。
以著兄長的角度去想,不做親王,不涉朝政,死守著一個商籍,說是刻意的低賤自己都不為過。
這一切,難道都是為了配合雲癡的身份?!
她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高。
愛而不得,又被世俗所束縛,兄長心中其實是很苦的吧?燕兩儀這麼想著,也跟著難過起來。
燕辜看著燕柒的側臉,嘴角輕勾起笑意。
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若這輩子真的隻打算死守著一個妓子過日子,自己可是省心不少!
太子不似旁人,燕柒的這番話他並沒有聯想到雲癡身上。
看了眼走在前的素衣嗪首的姑娘,他微微的皺起了眉,燕柒遠比他想象的陷得還要深!
父皇不把一個妓子放在眼裏,雖是看不過眼,但也不願意自降身份的對雲癡動手。
但薑零染就不一樣了,若父皇知道了燕柒的想法,薑家這兄妹二人麵臨的可是滅頂之災!
燕柒不可能想不到這層危機,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可見是真的放不下了。
所料不錯的話,他也應該已經做好了力排眾議的準備!
太子了解皇上,在這種事情上絕不會縱著燕柒,而燕柒,他在八歲那年已經嚐過了失去的滋味兒,如今他還會放手嗎?
燕柒直把自己說的都要哭了,卻看那清冷小丫頭的臉上無半分的波瀾。
他有些著急起來,想著需待找機會給她解釋清楚才行。
燕柒一番可憐兮兮的言論,聽得眾人也不好再揪著成親不成親的話題聊,都關注起景色來。
燕平樂指著對麵那草木葳蕤的枝蔓後冒出的一角明黃色的琉璃簷角,以及簷角下隨風搖蕩的鈴鐺,新奇道:“那是皇覺寺吧?”
太子妃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眼,點頭道:“是皇覺寺沒錯。”說著笑了笑:“聽說站在觀景石上還能聽到皇覺寺撞鍾的聲音呢。”
眾人聽著不免對目的地更加的向往。
繼續往上走。
前方山壁凸出,遠遠看著竟像是路盡頭多了堵牆,山道隨著凸出的山壁而變得彎曲。
路窄,眾人無法再並行。
三三兩兩的往前走。
薑零染感受到燕柒不遠不近的綴在她身後,看到凸出的山壁後,故意慢下了腳步,讓太子等人先行。
停了會兒,她才收拾了心情,繞過石壁往前走,迎麵遇到不知為何而折回來的燕柒。
四目相對,薑零染心中一慌,忙錯開了視線,垂首從他身側走了過去。
交錯之際,燕柒一把轄住了她的手臂。
薑零染被大力一拖,後脊撞在了一具寬厚的胸膛裏。
立刻就要掙開他的手,卻被他扣的更緊,氣惱道:“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