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早就得了消息,薑零染回府的時候,皇上已派了禦醫在等候。
不過有王瞎子這個神醫在,禦醫也不拔尖出頭,隻在一旁看著。
確實是脫臼了。
但脫臼也分輕重。
薑零染的情況是有些嚴重的。
不過再嚴重的骨傷,在王瞎子這裏都不成問題。
接好了骨頭後,叮囑道:“姑娘這幾日盡量不要動彈。”而後開了藥方,施施然的離開了。
禦醫來一遭,並無用武之地,但他回去要複命,在王瞎子離開後,上前給薑零染診了脈,又看過王瞎子的藥方,覺得無誤,這才回宮了。
廂竹和青玉都是嚇得不輕,眼淚巴巴的看著薑零染:“姑娘疼嗎?”
薑零染看她們這般,含笑道:“王神醫能是白叫的?已經不疼了。”說著逗趣兒的挑了挑她們的下巴:“可別在我麵前哭,我不哄的。”
二人聞言都是笑了起來。
薑零染看著衣襟和裙裾上的泥土,皺眉嫌棄道:“給我找件衣服換吧。”
二人點頭應下,忙活起來。
因著王瞎子囑咐手臂不能動,也不敢給她穿窄袖的衣服,特意找了件好穿的廣袖對襟長裙。
換了幹淨衣服,薑零染這才覺得舒服了些。
一口氣還沒鬆完,就看薑霽坐著肩輿來了。
那一張又黑又冷的臉看的薑零染止不住的縮脖子,低低弱弱的輕喚一聲:“哥哥。”
小廝把肩輿放在薑零染的外間,便垂首退了出去。
鬆鼠也退了出去,守在了房門外。
薑霽目光冷沉的將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心中的惶懼感才算是平和下來。
“胳膊怎麼樣?”
“藥吃了嗎?”
廂竹聽薑霽這冰冷腔調,頭皮麻了麻,側目看薑零染嚇得頭都不敢抬,忙答道:“回公子的話,王神醫說歇兩日就好了。”
青玉接著又道:“藥已經熬好了,奴婢這就去給姑娘端來。”說著疾步出去了。
薑霽盯著她低垂的腦袋看了會兒,心中歎了口氣,聲音和緩了些:“這會兒知道怕了?”
薑零染怯怯的抬頭睃一眼,又垂下去,嘟囔道:“兩儀公主對我這麼好,她有危險,我怎麼能視而不見?”
“我沒說讓你視而不見!”薑霽皺眉強調道:“我是想讓你在做事情之前考慮考慮自己的安全!”
薑零染的眼睛在他腿上掠過,忍不住回嘴道:“哥哥還好意思說我?”
薑霽覺得天靈蓋都快要氣的冒煙了,狠瞪她一眼道:“你給我禁足!”
薑零染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這可真是氣的狠了,竟然要禁她的足!
真真是比甲子年還要難遇!
經了兩湖的事,她是感同身受過薑霽的心情的。
心中自責,撇了撇嘴,可憐兮兮道:“我都受傷了,哥哥就別罰我了,好不好?”
薑霽看她這模樣,心裏酸澀的直發軟,也說不出狠話了,歎息道:“若你真有了好歹,我可怎麼向父母交代?”
說著看她一眼,聲音低了下來:“你可讓我自己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