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以來,有女侯爵嗎?
且如今薑家二房已站在風口浪尖之上,再得了這個封賞,豈不徹底的成了眾矢之的?
太子姑且不說,瑞王和燕辜豈能看他們逍遙得意?
再者,薑霽的崛起已經讓非常多的人注意到薑零染,有心議親的一直沒斷,若再封了侯爵,門檻怕都是要踏破了!
他當然願意看到薑零染的身份變高,從而受人敬重,再無人敢議她的往事,取笑與她。
但...但眼下這種情況,皇上給的厚賞,對他,對薑霽和薑零染,都是極為不利的!
有心阻止皇上的意思,剛要開口,太子卻先他一步開了口:“父皇,這封賞是否太過了?還從未有過女侯爵呢。”
燕辜聽太子這麼說,涼涼笑了笑道:“薑副統領在兩湖時救下了太子殿下和子安,今日薑姑娘又不顧性命的救下了子安與兩儀。”
“這等功勞,舉國也難出其右啊。”
說著笑意中有了嘲弄的味道:“你們三人的性命,別說是一個侯爵,就是王爵也是擔得起的!”
太子眉頭蹙的更重,可他顧不上和燕辜爭鬥什麼,在要開口,就聽皇上道:“文靖。”
“三品。”
“封地...就選在孟州吧。”他說著抬了抬手,侯在旁側的高得盛忙頷首,下去吩咐去了。
皇上沒說出兩個字,燕柒的眸光便多了一分亮色。
等道聽完,亮色化為厲光!
孟州...孟州...他在心底喃喃兩遍,骨頭裏都透著來涼意。
從上次薑零染給她挑選畫像的時候他就懷疑,皇上是知道了。
可薑零染的言行實在是無懈可擊,讓他的懷疑難以支撐下去。
現在,他終於明白,皇上確實是知道了。
皇上看清了燕柒眼中的情緒,幾不可聞的輕哼一聲,冷淡道:“隻是,萬沒有讓一個姑娘獨居封地的道理。待到她成親後,再搬往封地不遲。”說完不給他們反駁的機會,起身便離開了。
湘王仍是覺得難以置信,嘟囔道:“說封侯爵就封侯爵了...父皇啥時候這麼隨意了?”
他心有疑慮,但總歸是事不關己,也懶得多問,想著湘王妃還在承乾宮裏,忙去接她了。
燕辜眼底滿是深思困惑,低頭不語的往外走。
按說皇上是極其感激薑家兄妹的,不然也不會連番的給賞賜。
如今一個和離的姑娘都賞了三品侯,還給了封地。
隻是封地如何就放在孟州了?
孟州可是出了名的窮山惡水,刁民一窩一窩的,連當地的駐兵都很是頭疼。
薑零染這樣的弱姑娘若是去了,能治理的好嗎?
太子看了眼燕柒。他麵上血色褪盡,目光直愣愣的看著皇上坐過的位子,眸光複雜。
走上前拍了拍燕柒的肩膀,太子輕聲道:“先隨我出宮,有什麼話,宮外再說。”
燕柒蹙眉看他一眼。
太子未作解釋。
燕柒忽然發笑。
他以為掩藏的夠好,原來皇上知道,太子知道,就連燕辜也是有所懷疑的。
他究竟是有多蠢呢!
太子看他笑,眉頭皺的更緊,剛要開口說什麼,燕柒就拂開了他的手,淡聲道:“我還有事,太子殿下先行出宮吧。”說完往後殿走去。
......
聖旨很快就送到了二和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