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薑零染住在哪裏,像什麼?”
辛関腦中靈光一閃,脫口道:“人質。”
“對!”燕辜點頭:“皇上以薑零染為人質,以此警告薑霽安分守己。”
說著眼底劃過厲光,語調沉下來:“又或者說,這個建議是燕柒給皇上的。”
他要讓薑霽明白,誰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所以勤政殿上太子會極力的反對封侯一事,反觀燕柒,一派安然,像是早就知道了的。”
辛関順著這話再想,不免驚歎道:“這麼說來,在皇上的心裏,燕柒比太子的分量更重?”
燕辜眸光冷厲,輕哼一聲,冷嘲道:“不一直都是如此嗎?”
辛関從燕辜身上察覺到了戾氣,低聲問道:“那咱們?”
燕辜深吸一口氣又緩慢的吐出,周身戾氣稍減。
他微微笑道:“咱們自然是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辛関點了點頭,想到什麼又問道:“可他們若一直不打擂台呢?”
畢竟太子和燕柒的“和平”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燕辜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性,思忖著道:“先看看情況,若彼此都太含蓄,咱們就推波助瀾一把。”
這些年他一直都在竭力的製造太子和燕柒之間的矛盾。
太子端的是心平氣和。
而燕柒雖是恨太子,卻沒什麼動作,他險些以為燕柒太慫,不敢對戰儲君。
卻原來,他真的是在養精蓄銳。
怕是前段時間燕柒的乖順,連太子都被迷惑了吧?!
麵對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對手,燕辜是一丁點都不敢輕視。
需待盡快籌謀出對策!
而午後太子的行為也更加印證了燕辜的猜想。
太子先去了薑家,而後拐去了燕柒府上,不知交談了什麼,太子從燕柒府上離開的時候,神色極其凝重。
....
晚膳薑零染和薑顏樂是在薑霽院子裏用的。
也沒用安生。
隔壁一會兒送來隻烤豬,一會兒送來碟小菜,連著芙蓉甜餅也端了一屜。
對著薑霽冰冷的模樣,薑零染食難下咽,等著薑顏樂用完便匆匆離開了。
看著她洗漱,陪著她躺在榻上,哄著睡著後,薑零染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青玉已準備好洗澡水。
薑零染的胳膊不便,昨日未沐浴,睡下後覺得渾身不舒服。
今日胳膊稍好了些,便忙潔淨潔淨。
寬衣沐浴自是不提。
廂竹加熱水的時候看到了她肋下的一道淤青,蹙眉驚道:“姑娘這是怎麼了?”
薑零染垂眼看了看,不在意道:“在天星山的時候硌了下。”
廂竹張口結舌片刻,無奈道:“您怎麼不早說呢?!”
“這麼大的一塊淤青,不塗藥不治療怎麼能行?”
傷處隱秘,況且隻是硌傷,薑零染自己知道輕重,看廂竹大驚小怪,笑道:“沒事兒。等幾天它自己就消了。”
廂竹頗為無語:“您也太不愛重自己了。”讓青玉來伺候,她去了王瞎子的院子,向他要了跌打損傷的藥膏。
薑零染沐浴出來,看廂竹手裏拿著個黑色的藥瓶,登時蹙眉道:“王老先生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