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認出這是她用來鎖匣子的鎖。
廂竹道:“這鎖你認識嗎?”
“不認識。”雲溪搖頭,聲音虛的像是飄散的霧。
她有單獨的房間,沒人見她使用過這個匣子,自也沒人知道這把鎖。
她咬死不認,薑零染也無計可施!
廂竹點頭站起了身,看了眼廊下道:“搜她身!”
立刻有婆子進來,伸手在雲溪腰間摩挲。
雲溪急了,掙紮著不讓她們搜,卻牽動了下半身的傷勢,疼的差點暈死過去。
“找到了!”婆子將一個荷包呈給廂竹。
廂竹在荷包內取出一把鑰匙,鑰匙送進鎖孔裏,一擰,啪的一聲脆響。
鎖打開了。
廂竹把鎖扔在雲溪麵前。
雲溪咬唇不語,抖得更加的厲害了。
薑零染道:“你為了能私會外男,幾番慫恿七姑娘去學騎馬。七姑娘若不答應,你便用毒藥威脅。”
“你看七姑娘年幼無知,偷她東西,苛待與她。”
“你自己說,你該得一個怎樣的罰!”
薑零染語調極淡,似是在討論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雲溪想著薑零染性情寬和,現下自己已挨了重罰,她必然已經消火了,若她認真的認個錯,她是不是就揭過不提了?
這般想著,雲溪結結實實的磕了個頭,哽咽道:“姑娘,奴婢知錯了,求姑娘饒了奴婢這一次,以後奴婢必然不敢再犯了!”她說完也沒從薑零染平靜的臉上看到一絲的波瀾。
餘光掃見薑零染身邊偎著的小人兒,她費力的往那處爬:“七姑娘,您救救奴婢吧。”
“奴婢再也不敢了,您救奴婢這一次,奴婢這輩子給您當牛做馬!”
薑零染看向廳外。
外間立著的丫鬟婆子看了這一場殺一儆百的戲碼,此刻對上薑零染清淩淩的眼睛無不畏怯的垂首。
她收回目光,未看雲溪,隻看著薑顏樂。
薑顏樂從薑零染的眼睛中看出了讓她抉擇的意思。
抿唇想了想,低聲道:“四姐姐,把她發賣了吧。”
做了這些事,隻是發賣,便宜她了!但...薑零染看著薑顏樂澄淨的毫無陰霾的眼睛,含笑點頭:“好,就聽小七的。”
雲溪瞪大了眼,她如今都快成半殘廢了,若發賣出去,能賣去什麼好地方?
她不去!
她不能去!
“七姑娘,七姑娘救救我....你不能這麼對我,七姑娘,你不能這麼對我...。”她使盡全力的往前爬,想要揪住薑顏樂的裙角。
薑零染起身,牽著薑顏樂離開。
雲溪強撐的一口氣散了,她死了般的趴在地上,片息暴罵道:“你們該死,你們都該死,薑零染,我忠心侍奉你,你就這麼對待我,你該死!”
廂竹剛要踏過門檻,聞言站住了腳,橫一眼幾個婆子:“你們就任她叫囂撒潑!”
幾個婆子忙上前捂了嘴,拖著出去了。
二人往香荷園院去,路上薑零染想著廳中發生的事情,覺得有些欠妥。
“小七。”
“嗯。”薑顏樂駐足抬頭看著薑零染:“怎麼了,四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