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懷裏掏了個荷包:“小不點,給你壓歲錢。”說著拋給了阿芙。
阿芙接在手裏,而後恭敬地遞給薑顏樂。
薑顏樂不敢收。
薑零染看著鼓囊囊的柿紅色團福荷包,剛要出聲拒絕,就看視線內的馬蹄動了,唇邊的話咽了回去。
阿芙看燕柒離開,不由分說的把荷包塞到薑顏樂手裏,牽著馬走了。
馬車上,薑顏樂散開荷包,把裏麵的東西倒在手心裏,笑著給薑零染看:“四姐姐你看,好漂亮的珠子。”
薑零染回神,垂眼去看。
粉嫩肉乎的手掌心裏捧著四五個大小顏色不等的珠子。
日光下珠子的色澤通透,溫潤。
她還以為是金銀錁子,卻原來是各色的寶石。
寶石全都打磨成了大小不等的珠子,有的打了孔,有的沒打,穿手串,鑲釵環都是可以的。
她蹙了蹙眉,這比金銀錁子的壓歲荷包更貴重了。
廂竹探頭看了眼,笑道:“真是漂亮,這些寶石珠子光是打磨打孔就是不易,沒想到集了這麼多。”
薑顏樂一聽這麼珍貴就不敢收了。
推到薑零染手裏道:“四姐姐還給兄…。”想著薑零染的斥責,她又改口道:“還給柒公子吧。”
薑零染看她喜歡,便道:“他給你,你就收下吧,沒事的。”
薑顏樂聽著,便安心收下了,笑著抖了抖荷包,聽著珠子相互撞在一起,叮鋃咚咚的,極其悅耳。
轉眼年三十。
兄妹二人一起守了歲,天微微亮時開了祠堂拜了父母,而後給府裏的人散了賞,往大房去。
雖然分了家,但到底老夫人還在,況且他們隻把父母的牌位請了回來。
還是要回去祭祖的。
薑霽擔心薑零染心中不舒服,便道:“我自己回去就行的。你的腳還沒好,在家休息就行。”
薑零染拿著毯子給他蓋在腿上,笑道:“兄長都不在家,我自己更無趣了,新年要熱鬧一些。”
說著又道:“待會再去三叔家一趟吧,我要去討壓歲錢。”
薑霽笑道:“我給你不要,倒要三叔的。”
薑零染裹著披風,緊挨著薑霽坐著:“壓歲錢要長輩給的嗎,兄長給,壓不住的。”
這話本是逗趣,可說完二人都愣了下,一時沒了話。
默了會,薑霽把毯子分給她一半,輕笑道:“那等會咱們向三叔多討兩個。”
薑零染笑著稱好。
馬車路過隔壁,車簾被風吹起,薑零染看到小廝進出府門。
昨日小福子來了,待了小半日才離開。
而後高得盛也來了,直到傍晚才離開。
晨起,隔壁府裏在他們響起了鞭炮聲後,也點燃了鞭炮。
小福子和高得盛是來請他進宮的,他沒去,待在自己府裏過的年。
比他們兄妹還要冷清些。
薑霽看她神色低落,輕聲道:“聽說他給了顏樂壓歲錢。”
薑零染點頭:“那日送顏樂回府,在府門口遇到了。”
薑霽替他壓實了車簾,隔絕了冷風。“我以為他不會再搭理姓薑的了。”
薑零染聞言默了會:“他不是那樣的人。”
薑霽微微皺眉,看她一會,沒在說話。
沉默著一路到了大同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