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薑鈺怎會聽不出薑霽這是在威脅他,一時恨得臉色鐵青。
真真是官職高了,說話都如此硬氣!
這些日子薑霽兄妹二人的霸道強硬行徑本就讓薑冼木心中極其不滿,眼下自己訓斥薑鈺,算是給足了他們臉麵,搭了台階,可這二人卻沒一個下的,薑冼木的麵色便不太好看。
王氏對眼下的局麵感到憂愁。
這好不容易等到拜年祭祖這日,而這兄妹二人也願意回來,就非要把氣氛弄的刀光劍影的才滿意?!
她看了眼薑冼木,本意是給他提個醒,但見他神色陰沉,又把話咽了下去。
老夫人“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狠厲瞥一眼薑鈺,怒斥道:“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薑鈺聽到老夫人的喝罵,拳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
內心不甘又憤恨,但卻不敢再多說什麼,隻切齒狠狠的盯著薑霽。
薑霽不把他放在眼裏,連看一眼都覺得是浪費時間。
掃了眼更漏,道:“時辰差不多了,該去祠堂了吧。”
眼瞧著氣氛僵持,而自己的兒子又屢番敗陣,薑冼木也坐不下去,依言道:“也好,今年提前去兩刻鍾,讓祖宗看看咱們的孝心,來年多多庇佑。”說著率先站起身。
薑霽看了薑零染一眼。
薑零染知道他擔心自己被欺負,回他一個安心的笑,送著他到了廊下,看他上了肩與,叮囑道:“路滑,慢著點。”
小廝們應是。
房中隻剩老夫人,王氏,薑零染和薑晚凝。
王氏讓丫鬟換掉冷了的茶點,含笑道:“還要一會兒才能用膳,四姑娘先用些茶點,墊墊肚子。”
薑零染頷首道了謝,端著茶抿了口。
薑晚凝奉了杯茶放在老夫人手邊,溫聲道:“祖母,這核桃酥熱的時候最好吃,您嚐一塊。”
老夫人點了點頭,滿意的看了薑晚凝一眼。
又意有所指的把目光瞟向薑零染的方向:“你們姊妹許久沒見,該是親親熱熱的說說話,去坐吧。”
薑晚凝點頭應是,走過去落座。
身旁的人卻並沒有開口的打算。
薑晚凝知道薑零染與大房心結猶深,若非祭祖,她是絕對不會回來的。
老夫人讓自己親近薑零染,為的什麼,薑晚凝懂,但她並不認為薑零染會配合老夫人的心思。
說白了,老夫人心裏還把薑零染當成了那個寄人籬下,任人捏圓揉扁的薑零染,而非那個強硬的把鄭明蘊送進家廟的文婧候。
薑晚凝覺得老夫人有些老糊塗了,特別是這次病後,腦子愈發的不清楚起來。
但她一個庶女,沒有資格,也沒有膽子去違背老夫人的意思。
鄭明蘊出府,而老夫人願意抬舉她,這就是她翻身的機會,她不能把這個機會推出去。
所以,她縱然覺得老夫人想法蠢,也明白薑零染不會願意,但她還是乖順的照做了。
畢竟,真不成了,老夫人也怨不著她,隻會厭薑零染。
看著薑零染不冷不熱的臉,薑晚凝不免有些被冷待的感覺,麵上露出委屈的神色,咬唇怯懦道:“聽說四姐姐崴了腳,如今可好些了?”
薑零染咽下茶水,烏黑的眼珠轉動著落在她身上,含笑反問道:“我腳崴了的事情,你聽誰說的?”
她下馬車時是向王氏說了崴腳的事情,但王氏進來後,並未提及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