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他不語,直接問道:“你想回邊關?”
薑霽點頭稱是,又道:“末將覺得,自己還是適合邊關。”
太子擰眉看他一會兒,而後舒展了眉心,歎息道:“是因為文靖侯的事情?”
薑霽搖頭道:“所有的父母都想要自己的孩子得到最好的,這無可厚非...立場不同罷了。”
他想離開是因為想通了一件事情。
那時妹妹剛和離,他就被提為禁軍副統領,多方人明裏暗裏打聽他走了誰的門路。
他卻隻當皇上是安撫他與妹妹,給邊關的將士一個態度。
現在想來,他忽略了很多...特特找了那日在勤政殿外當值的禁軍,已確定,燕柒前腳走,高得盛後腳就拿著聖旨來了二和街。
想著燕柒的性格,他無法將這件事情認定為巧合。
太子聽他如此說,麵上多了些無奈之色。
“咱們認識的短,交情卻不淺,說是共過生死也不為過。”
“我相信你,也需要你。”
“邊關固然自由遼闊,但京城才是你施展才能的地方。”
“況且,你好了,你妹妹才能好!”太子掏心掏肺的說了這些,卻見他麵色如舊,便知是個軸到不行的性子。
一時心生好笑,也是自己蠢,遇到軸忠軸忠的武將,說這些沒用。
故而板著臉,說出了最簡單有效的話:“這件事情我不允,折子我已燒了。”
薑霽登時急了:“您怎麼給燒了?”
太子眼一瞪,威嚴道:“怎麼,我燒不得?”
“...”薑霽提起的氣又慢慢的散了,低下了頭:“您自然能燒。”
太子看他這無奈委屈樣子,差點笑出來。
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好好養傷,我該日再來看你。”說完離開了。
太子拐拐腳又去了隔壁,倒是沒吃閉門羹,卻也沒見著人,喝了盞茶,走了。
緊走慢走月餘,萬千千的送親船隊終於到了江南界。
比起京城的冷冽天氣,江南明顯要暖和些,卻是濕冷,萬千千不習慣,身上起了疹子。
隨行的大夫治了兩日不見成效,急的萬景東萬景西忙靠岸,去找當地的大夫。
頭船跟著靠岸,梁修弘一問才知道原來是萬千千病了,比萬景東兩兄弟還著急:“舅兄留步,這裏我熟,我去找大夫,你們陪嬌嬌待著。”
萬景東確實不放心離開,讓萬景西陪著梁修弘,自己則又回到了船上。
船艙裏,萬千千讓薑零染給她抓背,薑零染輕輕的撓了幾下,萬千千覺得不爽利,央求道:“你用點勁兒嘛。”
薑零染皺眉按下她胡亂撓的手:“且忍忍,別抓破了。”
萬千千癢的難受,心裏就躁,加之想家,撇嘴掉淚道:“今雪,我不想嫁了。”
薑零染好笑起來:“真不想嫁了?”
萬千千撇嘴不語,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薑零染不忍逗她了,拿帕子給她擦了淚:“梁公子和二哥已經去請大夫了,這疹子很快就能消了,快別哭了。”
萬千千抱住她,哭的更加厲害了。
文竹和蘭桂急的哄道:“姑娘快別哭了,奴婢幫您抓抓癢好不好?”
萬景東聽到了動靜,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