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被瞧出了心思,一時更不自在了。
他想問她和離的事情,但又想到事情已過去這麼久了,再提無異於是揭她的疤,故而咽下了話頭。
聽她半是打趣,半是詢問,笑了笑道:“你這次打算住多久?”
薑零染挑眉道:“怎麼,我剛來,表哥就要攆我?”
吳憂大慌,擺手道:“自是不會的!”
薑零染笑道:“我玩笑的,表哥別急。”說著抿了口茶,想了想道:“住個三五載也說不定。”
吳憂驚了,舌頭都有些打結:“你...怎,你為何住這麼久?”
薑零染覷他一眼,委屈撇嘴道:“瞧,剛剛還說不攆我,這就嫌我住的久了。”
“不攆你,住多久都不攆。”吳憂皺眉道:“隻是,這裏到底不如京城,況且薑霽自己在京,你就放心啊?”
薑零染想到薑霽還沒娶妻的事情,也是發愁,隻能多拜托萬伯娘了。
剛要回答,院門哐的一下被推開了。
薑零染循聲望去,瞧見門外站著一位婦人。
婦人很瘦弱,麵色蒼枯,頭發花白,渾身上下都透著勞苦艱難。
孟月姑聽人說吳憂的妹妹來了,長得還很俊俏。
她心說,吳憂哪裏來的妹妹!?
猛然聯想到前段時間與京中通的信,孟月姑登時就丟下了手裏的衣服,起身往家裏趕。
院門推開,她一眼瞧見堂屋裏坐著的人。
眉眼神態,像極了她那已逝姐姐。
眼淚不自覺的掉下來,哭喊一句“我的兒”奔了進去。
薑零染手裏的碗當啷掉在了地上,撇撇嘴,眼淚跟著掉了下來。
剛站起身喚一句“姨母”就被孟月姑抱了個滿懷。
孟月姑拍著她的背,哭著道:“你怎麼來的?你哥呢?腿好了沒有?”
薑零染聽她說一句,眼淚便掉的更凶一點,哽咽著說不出話,隻是點頭。
廂竹抹了抹眼淚,從旁勸了又勸,二人才堪堪止了眼淚。
孟月姑攬著人坐下,愛憐的摸著她的臉,感慨道:“越長越好看了。”
看著她的臉,又看著自己的手,意識到自己的手太粗糙,唯恐割痛了她,忙撤下,卻被薑零染攥在了手心裏:“姨母這些年可還好?”
孟月姑笑著點頭:“好,都好。”
“自從收到你們兄妹的信,就合計著上京,卻不想你先找來了。”
薑零染吸了吸鼻子,笑道:“我想姨母,所以找來了。”
孟月姑被她說的又要掉眼淚,吳憂剛想勸一勸,就看又奔回一人。
大哥吳存中回來了。
少不得又是大哭了一場。
收了淚,早已經過了午膳,孟月姑拍了拍薑零染的手背道:“餓了吧?”
薑零染哭的鼻子囔囔的,笑著道:“有一點。”
吳存中忙拿出銀錢,讓吳憂去醉仙樓買些酒菜回來。
吳憂忙去了,走幾步又回來:“表妹喜歡吃什麼?”
薑零染笑道:“都行,我不挑食。”
吳憂說了幾道菜色,懼是江南特有的,問薑零染行不行。
薑零染點頭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