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花廳,她將聖旨看了兩遍,才算是有了些真實感。
皇上真賜婚了。
宮裏的人走後,青玉等人才敢笑鬧起來。
熱鬧哄哄的擠了一花廳,齊齊的給薑零染道喜。
薑零染腦袋仍是懵懵的,見狀笑著散了賞銀。
燕柒供好了聖旨,再翻牆過來的時候,床榻上的人呼呼睡得正沉。
他笑了笑,搬著竹搖椅擱在床榻邊,蓋著毯子也睡了。
午膳時分,二人都沒有醒轉的跡象。
廂竹糾結著是叫醒二人,還是不叫?
再想到薑零染要吃藥,且早膳就沒用。
便推開了房門,悄步進了內室,在榻邊輕聲喚了兩聲。
薑零染睜開了眼。
廂竹低聲道:“姑娘,該用午膳了。”
薑零染點點頭,撐手坐起身。
這一坐起身便看到了床榻邊的竹搖椅,和搖椅上的人。
她眨了眨眼,問廂竹道:“他什麼時候來的?”
廂竹笑道:“您剛睡,公子就來了。”說著又道:“姑娘,午膳在房裏用吧?”
薑零染“嗯”了聲,廂竹下去吩咐了。
薑零染起身下榻,走到竹搖椅前。
俯身,盯著他睡著的樣子看了會兒,笑著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納罕道:“在我房裏,你還敢睡得這麼沉?”
燕柒睜開眼,捉住她的手。
掌心貼在自己臉上,感受了下溫度:“嗯,掌溫尚可,退燒了。”
薑零染好笑起來。
沒抽回手,另一隻手也覆上去,狠狠的揉了揉他的臉,直把他的困勁兒給揉沒了。
燕柒笑著任她揉。
等她停手,舉著手道:“睡懶了,拽我一把。”
薑零染便伸手去拽他。
燕柒站起身,卻沒鬆開她的手,而是把人拘在懷裏,狠狠的親了一口。
薑零染蹙眉避開他:“病著呢,小心過了病氣給你。”
燕柒才不在乎這些。
再說,他病著的時候,她也沒少親,又何曾計較過病氣不病氣?
笑道:“不是常有人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
“...”薑零染已是無話可說。
早膳沒用,午膳用的有點多,又因睡了一覺,薑零染的精神好了許多。
二人坐在臨窗的炕下喝茶,她忽然想到,好像沒記住賜在哪一日了。
拿起聖旨又看了一遍。
天和十年,臘月十六。
她眨了眨眼,隻剩三個月了!
可她什麼都沒準備呢。
薑零染心裏著急,卻又沒什麼頭緒,不知該做什麼。
上一世成親前,她都做了什麼來著?
絞盡腦汁的想了會兒,也沒從模糊的記憶裏想出什麼來。
燕柒看她捧著聖旨,眉頭越皺越深,疑惑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說著湊過去看聖旨。
“三個月,好多事要做呢。”薑零染道:“我怕來不及。”
燕柒聽她是擔心這個,好笑起來。
抬手按在她眉心,揉開了皺褶,道:“有我呢,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薑零染笑道:“公子,現在就大包大攬了?”
“小心以後養嬌了我,變成個吃不得苦,受不得累的懶婦。”
燕柒看她說的眉飛色舞,不覺跟著笑起來:“那不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