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聞言都是抬起了頭,眸光陰冷的看在王氏身上。
王氏被看的後脊發涼,瑟縮著道:“妾身隻是,隻是想要大房更好,絕沒有忤逆老夫人與老爺的意思。”
薑冼木看王氏怯怕,輕蔑的哼了一聲。
繼而扭頭看向老夫人道:“兒子知道母親生氣,但現在確實不適合做什麼。”
“王氏這方法雖蠢,卻也可取。”
大房已經不具備算計二房的能力了。
更不用說二房不日將成為皇親。
老夫人冷道:“現下四姑娘定了婚期,我是她嫡親的祖母,還愁她不上門?”
“熱臉貼冷屁股的事情我已經做夠了!”
薑冼木聽了這番話,麵上訕訕的:“是兒子沒用,讓母親受委屈了。”
老夫人渾濁的眼珠淡淡瞥一眼坐在椅中,窩窩囊囊的薑冼木,旋即在心底歎了口氣。
無望!
大房出頭無望啊!
失望之極,老夫人懶得再與他說什麼,看著王氏道:“給鈺兒和祿兒新請的夫子如何?”
王氏微垂著首:“妾身不懂那些學問,不過大公子和五公子都說極好。”
老夫人點了點頭。
如今,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小輩身上了!
平肅侯府中一派蕭條。
院子裏落葉成堆,卻無人清掃。
院落一間一間的上了鎖,在枯黃秋日裏,顯得死氣沉沉。
偌大的府邸,也隻剩孟致沛所住的一處還餘些人氣兒。
晚膳時分,廚房裏,王路麵前的長桌上擺著十幾個碗碟,他坐在長條椅上,另一隻腳踩在椅麵上,坐的十分懶散。
廚房裏幾個婆子正手忙腳亂的忙著差事,灶中的火燒的旺,清冷的秋日裏,幾人額頭上都見了汗。
不多時,雲喜過來,站在門檻外,板著一張黑臉,皺眉訓喝道:“怎麼回事?這都什麼時辰了,晚膳還沒做好嗎?”
幾個婆子聞言都是朝王路麵前的桌子上瞄了過去。
早做好了,也進了人肚子裏了!
自從老侯夫人沒了以後,孟致沛就越發的不像樣,日常的吃喝拉撒睡全在屋子裏解決。
沒人管束,倒是玩的暢快,懶散的舒坦,可也太瞎了點,找了個什麼人做管家?!
眼瞧著這侯府要姓王,竟還不知道!!
不過想到賜婚給燕柒的薑零染,她們覺得,孟致沛瞎,也不是一日了!
雲喜順著幾個婆子的目光朝廚房裏看去,瞧見了王路,頓時皺眉。
卻沒發作,抿唇走進去,站在他身邊,低聲微責道:“你也太大膽了,這可是侯爺的晚膳。”
王路手上的筷子沒放,聞言嗤的一笑,吐出了嘴裏的雞骨頭。
伸手拉著雲喜在身邊坐了,黏糊道:“晚上不值夜,去我那裏吧?”
雲喜聞言羞起來,不過她膚色略黑,那點羞紅倒是不明顯。
慌亂的看了眼圍著灶台轉的幾個婆子,嗔道:“你小點聲,別被人聽到了。”
王路眉一挑,聲音更高了:“怎麼,誰還敢說什麼不成?”說著扭頭,狹冷的母光一掃廚房眾人。
眾人噤若寒蟬,連頭也不敢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