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別家的宴會,薑零染來的並不晚。
但似乎是這些人來的都極早。
約莫是看重小皇孫的緣故吧!
這麼一瞧,自己確實過於惰懶了。
又聽太子妃話語打趣,實則卻是抬舉,試問,誰有臉麵幫太子妃宴客?
薑零染輕抿了笑道:“我認錯,但憑太子妃責罰。”
太子妃掩唇笑起來:“你都這麼乖覺了,我再罰,可就是不近人情了。”
“怕是這一屋子的人都不能饒我。”
眾人聞言都是善意的笑。
“不罰,太便宜她了。罰的重了,咱們又心疼。”湘王妃湊趣兒道:“不如就罰她抱孩子吧。”
乳母聞言看了眼太子妃的神色,而後笑著上前。
薑零染從乳母手裏接過燕君昶,笑道:“今日小皇孫可是帶著大喜氣的,我樂的沾喜氣。”
這話俏皮,逗得一花廳的人都是笑起來。
禮部衙署裏,郭溯終於的送走了燕柒這個祖宗,抹了把額頭的汗,緊步往宮裏趕去。
皇上是給燕柒和薑零染賜了婚沒錯,但旨意卻未送到禮部來。
燕柒這會子竟是來問婚禮的準備情況的!
禮部根本就沒有準備好不好!!
按說在冊的皇子成親,那絕對是禮部來準備,但燕柒不在冊,且皇上也沒個明確的旨意,郭溯就自然而然的以為,燕柒和薑零染的婚事,是由他們兩府各自準備,與禮部無關。
可燕柒竟然來問!
莫非皇上也是這樣想的?
郭溯心裏直打顫,緊趕慢趕的到了勤政殿。
卻也不敢直接問皇上,思忖著,迂回道:“皇上,柒公子今日來了禮部,親自問儀程。”
皇上沒從郭溯這話裏找到重點,批著折子,頭也沒抬。
郭溯瞧著皇上沒反應,咽了咽口水,小心著又道:“皇上,柒公子的婚服規製該如何準備啊?”
燕柒並不在冊,他來問一問婚服的規製,這合情合理。
皇上批完了一本折子,擱下了朱筆。
靠在椅子裏道:“現有太子,瑞湘信三王的例在,子安的照著做就是了。”
郭溯一腦門的汗。
還真是交給了禮部!!
這...這皇上怎麼不給個明旨意呢?!
他差點犯了死罪!
皇上想到什麼又道:“隻是時間上有些緊張,但務必要周全,不得有差錯!”
郭溯忍著拭汗的衝動,恭敬頷首道:“皇上放心,微臣與禮部上下必當盡心竭力。”
皇上點點頭。
回去的路上,郭溯想明白了。
不是皇上忘了給明旨。
而是皇上心中,燕柒在不在冊都是他兒子,婚禮由禮部來辦,這是毋庸置疑的。
燕柒離開禮部去了太子府,遇到了前來赴宴的萬景西。
萬景西謹遵著萬夫人的命令,拉著燕柒到了僻靜處喝茶,而後旁敲側擊的問起了雲癡的事情。
燕柒仍想著郭溯,總覺得他見到自己的時候,神色很是古怪。
且他要看一看婚服的衣料以及花色,郭溯卻支吾著找借口搪塞他。
莫非是出了什麼岔子?
心不在焉的聽著萬景西的話,抿了口茶道:“雲癡?是挺久沒見了,隔兩日我空了,咱們去萬花樓喝酒。”
萬景西聞言,手裏的瓜子都嚇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