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站起身,伸手扶住他抱起的拳:“酸話我就不多說了,好生養著吧,宮裏也離不得你。”
薑霽明白這話的意思,頷首稱是。
燕柒聽說了薑霽受傷的事情,特特的遞了帖子,備著補品去探望。
百香將燕柒送到隔壁,支吾道:“公子,那個,屬下,今今日告了假。”
燕柒聽言轉身,恍然道:“哦,我差點給忘了。”說著接過他手裏的補品:“去吧。”說完轉身進了府門。
鬆鼠得了消息等在府門口,見到燕柒忙請安,而後接過他手裏的錦盒,請著人往薑霽的院子走。
百香打馬到了挑花巷,來到巷子最深處的一家矮牆院外。
雲癡蹲在水槽前殺魚,聽到馬匹的噴鼻聲,抬頭,正好瞧見院牆外的百香,笑道:“我以為你不來了。”
百香一邊拴馬一邊笑回道:“都答應你了,怎會不來?”說著進了院子,看她一手魚一手刀,皺眉道:“你別做這個,小心傷著手,我來。”
雲癡看他卷袖子,忙出聲道:“我都弄好了,你別摻和,待會兒弄得你身上全是魚腥味兒。”
百香便進了廚房,自覺的到了灶前燒火。
雲癡處理好了魚,進廚房時他已經生好了火,她笑道:“招待不周了。你來幫我暖居,卻還要幹活。”
嘴上如此說著,卻無比熟稔的使喚他道:“櫃子上的鹽罐子幫我取一下。”
百香站起身,取下了鹽罐子,而後靠在一旁看著她醃魚。
“我以前做魚可好吃了。”雲癡道:“就是好長時間沒下廚,手生了,待會兒若是不好吃,你可擔待著點。”
百香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這裏沾上東西了。”
“嗯?”雲癡抬頭,順著他的手看了眼他的胸口,而後又垂眸看自己相同的位置,瞧見了兩片魚鱗:“沒關係,待會兒洗了手再弄吧。”
百香瞟了眼她的手,頓了一息,道:“我幫你。”說著也不等她應,伸手就拿下了魚鱗。
雲癡怔了下。
百香攏著手裏的魚鱗,繼續去燒火了。
雲癡眨了眨眼,繼續醃魚。
直到做好飯,二人都未在說話。
小小的一張飯桌擺在了堂屋裏,家裏隻有兩張矮凳子,多來一人都要站著用膳。
雲癡幫百香盛飯,用了最大的碗,壓了又壓,很怕他吃不飽。
百香捏了根青菜喂籠子裏的白雪。
籠子裏的白雪懨懨的窩著,對於到嘴的青菜根本提不起勁兒。
百香皺眉道:“它是不是病了?”
雲癡抬頭看了眼:“嗯,怕是過不去這個冬天了。”
百香手裏的青菜掉在了腳下,他遲滯著扭身看她。
雲癡察覺到了,抬頭看過去,不解道:“怎麼了?”
百香道:“它若死了,就剩你自己了。”
雲癡聞言一滯,而後輕笑了下:“原本我就是一個人啊。”
百香知道她是孤兒,也因此,她對身邊的“伴兒”都非常珍惜。
就連菜場上買的一隻兔子都悉心的養了五六年,眼下卻要病死了。
這個冬天,隻她孤單單的一個。
百香心裏難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