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香推著她躺下:“不是難受嗎?快睡吧。”抓著被子給她蓋好:“養足精神,明日要去見公子。”
雲癡剛捏著被角閉上眼,聽到這話又睜開,疑惑道:“為什麼要去見公子?”
百香伸手蓋住她的眼睛:“咱們成親的事情總要告訴他一聲。”
黑暗襲來,眼皮上搭著他溫熱的手掌,雲癡覺得心神都放鬆下來,沒多思考,“哦”了一聲應下了。
百香抿了嘴笑,笑罷吹了榻邊的燈燭,而後移開手掌站起了身。
困倦又暈眩,雲癡一沾枕頭就要睡熟,半夢半睡間忽然回過味來。
不對啊!
她都沒答應嫁給他呢,怎麼就應了去見燕柒的話兒了!?
激靈靈的坐起身,借著僅剩的一盞燈燭,她看到他和衣躺在了軟塌上,閉著眼,似是睡了。
躊躇片刻,雲癡還是沒出聲喚他。
他睡了,百香的酒勁兒卻散了個幹淨,腦子裏的眩暈攪著漿糊,鬧的歡快。
她扶額半晌,暗暗道:這還怎麼睡?
不如跑吧?
可想著百香的武功,自己這腳尖一沾地,他必然就能醒。
在心底歎了聲,倒頭栽進枕頭裏,本以為要睜著眼到天亮,卻沒想到,她竟睡著了,還睡的挺好,百香叫了好幾聲,她才醒來。
百香叫她不醒,還以為她喝酒喝出毛病了,嚇得都想去找大夫了,這會子看她睜開眼,迷迷糊糊的瞧著他,不覺心口一緊,嗓子也有些癢,他輕咳一聲轉開了眼:“洗漱吧。”
雲癡聽他輕咳,不知怎的,也跟著輕咳了一身。
咳完又忍不住想:沒事咳個啥?!怪尷尬的!
雲癡汲鞋下榻,看著水盆裏的溫水,又看向他道:“你去打水了?”
百香點頭。
自己這是睡得多沉?他去打水都沒察覺!!雲癡覺得自己醉一場,臉是徹底沒了。
心裏如是嘀咕著,麵上卻不顯,頗為鎮定的輕點了下頭,轉身去洗漱。
“出去用早膳吧。”百香看著她擦臉,平抿的嘴角上翹了些弧度。
洗漱之後,昏沉的腦袋稍有些見輕,但仍是悶悶的疼。雲癡抬手揉著,聞言道:“好啊,前街有家包子很好吃。”
這個時辰,樓裏的人都還睡著,後廚也準備不出什麼來。
再者,他們倆都不是樓裏的人,實在不好多做打擾。
百香看的皺眉:“還是頭疼嗎?”
“不疼。”雲癡不願多說自己的糗事,心口不一的說著。
百香無奈搖頭。
走上前拿下她的手,照著她按的位置,輕輕的給她揉著:“下次別喝這麼多了,不然難受的是自己。”
“心情不好,多得是舒散的辦法,別和自己過不去。”
雲癡不覺怔住,遲滯著抬頭看他。
這濃眉大眼的憨厚樣,一旦板起臉來教訓人,倒真有些讓人不敢應聲。
百香說完沒人應,垂眼看她。
瞧她仰著小臉抬頭看著自己,眸光卻泛著虛,似是在出神。
他微皺眉,在她臉頰捏了下:“想什麼呢?”
手感軟軟的,百香忍不住又捏了一下。
雲癡的臉頓時紅了個透,拂開他的手,有些慌亂的支吾道:“走走...走吧,餓了。”說著率先開門走了出去。
樓裏靜悄悄的,他們躡手躡腳的下了樓。
正門旁邊守著四個打瞌睡的小廝,他們對視一眼,轉腳往後院去,從後門離開了。
繞了點路,二人到了包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