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零染把湯碗遞過去:“那你嚐嚐。”
黎錦端起抿了一口,麵不改色的咽下去,看著雷氓道:“這是你親自熬的?”
雷氓點頭稱是。
黎錦擱下湯碗,撇撇嘴道:“確實挺難喝的。”
薑零染用著早膳,聞言笑了聲,沒反駁這話。
雷氓臉上終於有了些能夠稱之為挫敗的神色。
黎錦憋了一夜的惱意終於舒散了些。
用過早膳,禮部的人到了。
因著要做嫁衣,所以需要量一量薑零染的身高以及頸肩腰四肢的尺寸。
量好這些後,又量了薑零染頭頂到頜下的長度,她奇怪道:“量這個做什麼?”
“是要確定步搖釵環的長度。”
薑零染了然的點了點頭。
禮部的人量好後就離開了。
薑三嬸找來與她合計嫁妝的問題,薑霽也找了過來,送剛買的幾間鋪子的地契。
薑零染這邊忙著,黎錦幹坐無趣,呆了會兒便起身離開了。
薑霽和薑零染對了個視線。薑霽看她神色有些緊繃,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靜靜等吧,垂釣需要耐心。”
薑零染聞言扯了個笑,點了點頭。
午膳後黎錦有小憩的習慣。
特別是昨夜幾乎沒合眼,一沾枕頭立刻便睡了過去。
雷氓到薑零染這邊回話:“她在後院轉了一遍,與左偏門的守門婆子聊了幾句,吃了些她們自己曬得地瓜幹和瓜子,然後就回了院子,讓小凡和夢月教她做針線,一直到午膳前。”
左偏門是距離她這院子最近的一個府門。
薑零染笑了笑道:“她也太著急了些。”
這才進府兩日,探知欲就這麼重。
她站起身往外院去,見了薑霽。
薑霽聽了後找來了文叔,告訴他要加強左偏門外的防守。
自從黎錦進府,這已經是薑霽第二次安排他關於府中安全的問題了。文叔警覺的猜到了些什麼,凜然應下了。
坐了會兒鬆鼠端著藥碗來:“公子,已經熱了兩遍了,您什麼時候喝?”
薑霽心虛的睃一眼薑零染。
薑零染當做沒看見,端著茶抿了口。
薑霽咬牙暗瞪鬆鼠一眼。
這小子,故意在薑零染麵前端出來,逼著他不得不喝。
鬆鼠被瞪,咧嘴一笑,藥碗又往薑霽麵前送了送:“溫度正正好,公子請。”
薑霽:“...”
薑零染等著薑霽吃了藥,才離開。
到了院外卻看文叔站著,她訝異道:“您怎麼等在這裏?”
文叔道:“我有些話要告訴姑娘。”
他故意在這裏等著自己,足以說明這些話他不想讓薑霽知道。
薑零染猜出了是什麼事情,點了點頭:“走吧,邊走邊說。”
文叔頷首跟上薑零染的腳步,低聲道:“王路做的有些過火了,再不加控製,怕是要出事了。”他說著抬眼看著薑零染的神色。
薑零染神色淡淡的,聞言平和的問道:“怎麼說?”
文叔道:“他這幾個月都在偷偷的往外運東西,我派人去看過,多是珍貴的金玉擺件和字畫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