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宋巳死在牢裏的消息由京中傳到了皇覺寺,百香聽了後心中放心不下,想要回京去看一看雲癡。
但燕柒住在寺裏,他不能離身。
最後還是燕柒從他臉上看出了端倪,主動提議說要回城。
百香乍聽欣喜,而後又斂了笑,搖了搖頭道:“...不用,公子盡管住,屬下不用回城。”
燕柒瞅著樹梢上泛黃的葉子,無奈歎氣道:“你當我願意在這住呢。”
來這兒是為了能清心寡欲,住了兩日才發現,別說清心寡欲了,他都快犯相思病了。
再者,這裏的飯菜實在難吃,他還答應了她多吃,多長肉呢。
在這裏顯然是實現不了的。
所以...。
“走,回城吃肉去!”
城門關閉前,一行人進了城。
百香沒隨著燕柒回府,而是直接去了挑花巷。
路上買了些點心和吃食。
在門口栓了馬,他站在矮院牆外往裏看了眼,隻屋裏亮著燈。
這個時候正是晚膳的時間,她卻連晚膳都不用。
想到她正在為宋巳的死而傷心,百香就有些難過了。
站了會兒,直到懷裏的烤鵝都要涼了,他才翻牆進去了。
敲了敲門:“雲癡,你歇下了嗎?”
房裏靜了片息,然後雲癡稍顯意外的聲音就響起了:“百香?”
門外百香應了聲。
房裏響起細碎的腳步聲,門很快從裏打開,雲癡披著衣服看著門外的人,愕然道:“你不是陪著柒公子去皇覺寺小住?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百香笑了笑,然後從懷裏拿出了油紙抱著的烤鵝:“用晚膳了嗎?”
雲癡目光下移,看了眼他手裏的烤鵝:“沒用。”
百香沒追問她為什麼沒用,正要往裏走,卻聽她道:“我鍋漏了,明日要去買個新的。”
百香腳下一頓,扭頭看著她。
雲癡被他看得莫名:“怎麼了?”
百香道:“不用晚膳,是因為鍋漏了?”
雲癡有些羞窘的點頭。
百香笑了笑:“吃烤鵝吧。”說著又道:“不如我帶你出去吃吧?你想吃什麼?”
雲癡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太麻煩了吧?”
百香推著她進去換衣服:“不麻煩,我等著你。”
雲癡餓的不行,聽他這麼說,笑著應了。
百香從懷裏掏出點心放在桌上。
站了會兒,隔著粗布簾,看著裏間道:“那個,你聽說消息了嗎?”
“什麼消息?”
百香抿了抿唇,聲音低了些:“就是他死了的消息。”
裏間裏靜了會兒:“聽說了。”
百香不知怎麼談下去。
問她難過嗎?
若她說難過,他要安撫安撫她嗎?
正覺得氣氛有些沉悶,粗布簾從內打起,雲癡走了出來,看著他。
百香也看著她。
她身後燭火幽微,映襯的她更加的溫柔。
他一丁點都不想鬆手。
沉默著對視了一會兒,雲癡道:“怎麼樣?”
“什...什麼?”百香一臉的莫名,完全沒明白她的意思。
“你都沒發現我穿的是新衣服嗎?”雲癡微微瞪大了眼,扯著袖子道:“是不好看嗎?”
百香錯愕的眨了眨眼,目光這才落到她的衣服上:“哦...嗯,很好看。”
雲癡聽他這被迫式的讚賞,有些泄氣道:“有這麼難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