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竹忙取了披風。
薑零染對榻上正討論著明早早起去山上轉一轉的二人道:“我去去就回。”
因著薑零染婚期將至,事情多,燕兩儀和白蓉都是明白的。
聞言點頭道:“去吧,我們等你回來再睡。”
薑零染笑著點頭,要出門的時候想到什麼,吩咐廂竹道:“你留下,我有阿芙跟著就行。”
燕兩儀和白蓉身邊沒帶人,需待有人照顧她們才行。
廂竹明白,頷首應是,目送著薑零染出了院子。
到了院外,薑零染看著轎子道:“不是說在前麵的院子?無需坐轎子了吧?”
阿芙給薑零染打起轎簾,溫聲含笑道:“夫人,這莊子大,雖副統領就在最近的前院等您,但距離此處還是有一段路的。”
“且夜色深重,腳下不好走。”
薑零染聞言好笑。
這小丫頭,離了人前,對她的稱呼就從姑娘變成了夫人。
不過,她說的很對,這莊子,很大。
“就聽你的。”薑零染說著,矮身進了轎子裏。
轎子內四角各懸著一顆夜明珠,不至於黑漆漆的。
薑零染坐穩後,捏著距離最近的一顆看了看。
沒鑽孔,而是用金線打著絡子裹著的。
她不禁猜想,兄長要見自己的事情燕柒定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讓阿芙準備這樣一頂轎子了。
不過,兄長是用什麼理由騙了他?
晃晃悠悠的走了不知多久,薑零染覺得困意都漫上來了,轎子才停下。
阿芙在外低聲道:“夫人,到了。”
薑零染應了聲。
而後簾子從外打起,她矮身走了出去。
月色不好,借著燈籠的光亮,薑零染隱約看到,前麵有個院牆很高的院子。
阿芙轉身從侍衛手裏接過琉璃燈籠的燈杆,小心的照亮薑零染腳下的路:“夫人請。”
很快走到院牆外,她仰頭看了眼:“這是什麼地方?院牆壘這麼高?”
“屬下也不知。”阿芙說著對上薑零染驚詫的視線,她笑了笑道:“這院子是公子的,素常不讓人進。”
薑零染蹙了蹙眉,難道燕柒在這裏還留了一處供自己住的院子?
他成親後會時不時的來住幾日?
這麼想著,薑零染就沒了繼續問的心思了。
阿芙上前,在院門上扣了兩下。
院中無人應答。
阿芙卻自顧自的推開了院門,將燈籠遞到薑零染手中,溫聲道:“屬下在這裏等著您。”
薑零染隻以為她這是要回避,未作他想。
笑著把燈籠遞還給她:“這裏太黑,這個留給你用吧。”說完進了院子。
身後的院門從外麵關上,薑零染無暇去管,眼睛看著眼前的院子,怔了。
這...這怎麼可能呢?
她的溫泉莊子早已經拆了,她所住的小院子更是不複存在,這...難道燕柒當初沒拆?
不,不是的。
當初這附近的莊子都拆盡了。
這,這是重新建起來的!
燕柒建的!
“吱呀”
“吱呀”
靜寂的夜色裏,低淺的吱呀聲讓薑零染回了神。
她循聲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