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片刻,薑零染便覺得有些撐不住。
暗罵一聲妖孽,撿起枕頭,重新蓋上去。
燕柒任她蓋,伸手扶住她的腰,把人壓在懷裏:“你想和我說什麼嗎?”
悶悶的聲音從枕頭後傳出來。
薑零染手上一頓,揭開了枕頭。
他閉著眼,嘴角帶著點笑,感到枕頭移開,睜開了眼。
清澈的眼睛看著她,薑零染訥訥道:“說什麼?”
燕柒眼角往下彎,笑著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比如,說你為什麼這麼喜歡我。”
折身翻起,撐手在她耳邊,輕吻著往下,印在她唇上。
把她要說的話盡數都吞了下去。
...
被窩裏的熱氣太蒸人,燕柒伸手,把加蓋的一床被子掀開,而後把人撈在懷裏,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她的背:“睡吧。”
薑零染摸著鎖骨上的牙印,瞪他一眼:“你屬狗的?”
燕柒笑了起來:“昨兒我好像也被咬了?”
薑零染頓時不在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聽說信王殿下想要求娶秦姑娘,這事兒你知道嗎?”
“嗯。”燕柒道:“聽說了。”
薑零染道:“你說,他是真的喜歡秦姑娘嗎?”
“怎麼可能。”燕柒輕笑了下:“依我看,他是想要秦家不痛快。”
薑零染聞言蹙眉。
秦家好像沒得罪過燕辜吧?
他這麼能忍的人,無緣無由的竟然要對秦家發難?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還是說,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燕柒瞧出了她的疑慮,拭了拭她額角的細汗,將一縷碎發抿在耳後,輕聲道:“別想那麼複雜。”
“秦家是太子黨,與燕辜本就是敵對的關係。得罪與不得罪,從站位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也無謂後麵做了什麼。”
薑零染覺得有道理。
她對燕辜的了解不如燕柒多,或許是她高估了燕辜的忍耐力。
“經了這事,他再想用懵懂的模樣糊弄朝臣,可就不容易了。”薑零染覺得這麼挺好的,站在擂台上正經的打一架,痛快的分出勝負。
總好過於他藏在暗處做手腳、扮可憐,太子就算要反擊,也有被人說打壓兄弟的嫌疑。
可前世,燕辜和秦若丹明明無交集,想著府裏住著的黎錦,薑零染皺眉道:“你覺得皇上會答應嗎?”
燕柒笑道:“當然不會。”
最不想朝政動蕩,民心惶惶的人就是皇上了。
薑零染蹙眉道:“那他豈會善罷甘休?”
燕柒聞言斂了笑,捏了下她的小臉:“他們的擂台,由他們去,你別總想這些!”
“你就是想得太多,晚間才睡不好的。”
薑零染拉著他的手攥在手心裏,憨憨笑道:“有你在,我怎麼會睡不好?”
太子和秦家給人的感覺都是安分忠厚的,但若說這安分忠厚的背後沒有雷霆手段,怕是無人信!
燕辜就算有使手段,太子和秦家也不是站著挨打的主兒。
她確實白操心了。
“睡覺吧。”
“嗯。”燕柒熄了燈燭,等到眼睛慢慢的適應黑暗,瞧清楚了懷裏的人,他盯著她睡覺的樣子看了好一會兒,輕歎一聲,擁緊睡了。
次日雨水不歇。
薑零染撐著傘往前院去,詢問鬆鼠和文叔的動向。
薑霽道:“早間傳了信回來,還沒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