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零染沒去問過多的細節。
沉默片刻,輕聲道:“...可定下了日子?”
燕兩儀搖頭:“還沒。”
又是沉默了下來。
好一會兒,薑零染才道:“今日做晚課的時候,聽殿中的小沙彌說,明日會放晴,咱們陪太子妃去後山走走吧。”
這件事情發生後,燕兩儀一直想為太子妃做些什麼,但絞盡腦汁也沒能想到。
聽到薑零染的話,燕兩儀愣了愣,恍然明白,她什麼都無法為太子妃做。
或許,從白芙成為準太子妃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做好了麵對各種情況的準備。
那頭銜,是榮耀,是枷鎖,是宿命。
她比誰都清楚。
“似乎,也隻能為她做這些了吧。”
薑零染聽她語調傷感,偏頭看向她。
看了會兒,翻了個身麵朝著她,輕輕的拍著她的肚子。
燕兩儀看她哄孩子似的,輕笑了下,低聲道:“睡吧。”
一夜無話。
次日果然雨停,日光很弱的隱在陰雲之後。
清涼的風吹散山間繚繞的霧,泛黃的樹葉帶來了深秋的冷。
青玉給薑零染找出了厚底的鞋子,又拿出披風幫她穿戴。
燕兩儀的披風在她自己的廂房裏,也懶得讓小光去取,找了件薑零染的披上了。
是件米白色繡海棠紋的披風。
薑零染看了眼,覺得太過素淨,便把身上的鈷藍色繡蓮花的換給她穿了。
穿戴好,二人一起往太子妃的院子去用早膳。
太子竟也在,正抱著燕君昶逗著。
燕兩儀下意識的看了眼太子妃的神色,見一切如常,心中莫名的發酸。
卻也沒敢表現出來,含笑問了安。
薑零染跟在燕兩儀身後朝二人福禮問安。
太子見狀笑著打趣:“你這皮猴兒似的,也知道規規矩矩的請安了?”
太子妃嗔他一眼:“別胡說,兩儀乖著呢。”
燕兩儀頓時有了靠山似的,挽住了太子妃的胳膊,衝太子吐吐舌頭:“還是嫂嫂更好。”
太子無奈笑起來。
太子妃一邊吩咐盈彩去傳早膳,一邊看了眼燕兩儀的披風:“今雪的衣服你穿倒也是合身。”
燕兩儀笑道:“我倆身量差不多嘛。”
“對了,昨晚我聽到狼叫了,嫂嫂聽到沒?”
從昨日開始,燕兩儀就開始稱呼白芙為嫂嫂了。
尊敬中又不缺親昵。
太子妃知道是為了什麼。
笑著搖頭道:“沒聽到,我昨晚睡得沉,連雨何時停的都不知道。”
燕兩儀蹙眉疑惑道:“雨是昨晚停的嗎?我還以為是早上停的。”
太子聞言逗燕君昶的手指頓了下,而後抬頭看向太子妃,眸光中滿是疼惜。
太子妃笑意微僵了下,很快恢複如常:“聽乳母說是昨晚停的。”
燕兩儀聽了這話,才意識到自己問的多了,一時有些尷尬。
薑零染含笑出聲,打破了尷尬:“聽說後山的楓葉全都紅了,很是壯觀秀美。”
“待會兒做了早課,咱們去看看吧?”
太子妃欣然應允,而後又問太子:“殿下和薑副統領要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