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排場不如他府裏的,但是參宴的這些人,觀其衣著言行都透著股子尊敬和小心翼翼。
太子笑著道:“二弟若是喜歡熱鬧,以後我多辦幾場。”
瑞王嘴角笑意一僵,頓了下,皮笑肉不笑的道:“太子自己貪戀這些,偏要找我做的由頭。”
“我可不替你擔這個名兒。”
但凡是辦宴,便有拉幫結派,結黨營私之嫌,這些年太子端的是光明磊落,私下裏究竟如何,也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眼下局勢越發的緊繃,太子趕在這個時候頻繁辦宴,其意不言而喻了。
瑞王想到如今前有狼後有虎的處境,心中越發的焦慮起來。
更可恨的是他至今還被排除在外,不能參與朝政。
再一瞧見燕辜悠哉悠哉品茶的模樣,他就恨的切齒。
太子笑了笑:“二弟喜熱鬧,我投其所好的想讓你開心開心,如何就成了我貪戀了?”
瑞王幾不可聞的哼了哼,意有所指的道:“多謝太子殿下的好意,隻是我如今還是低調些的好。”
“免得又因莫須有的罪名被父皇責罰。”
這字句間的怨念太重,廳中的人一時都不敢大喘氣。
太子依舊笑盈盈的,眉眼之間全是寬厚溫和:“若說低調,二弟該向四弟請教。”
“這些年,咱們兄弟之間,數他最為低調內斂。”
“父皇前兒還誇讚來著。”
湘王一口茶差點嗆出來。
這是個什麼情況!
太子怎麼也挑事兒?!
他擦著嘴,有些懵的看著太子。
難道今日集體吃錯藥了?!
瑞王聽言,立刻冷哼了聲,聲響之大完全不加以掩飾,整個廳裏都聽的一清二楚。
他眉目不善的偏頭看著燕辜,冷笑著,一語雙關的道:“太子殿下說的不錯,我確實有很多事情該向四弟請教。”
“四弟這半年成長這麼多,讓為兄都覺汗顏呐。”
燕辜坦然的道:“小弟能有今日,全賴父皇與幾位兄長的言傳身教。”
“二哥若說請教,倒讓小弟慚愧了。”
一個暴躁,一個絲毫不斂藏,這幾句言談之間,氣氛已經是劍拔弩張起來。
湘王頭疼起來,完全不想去勸架。
又因在太子府,他不好搶風頭,索性靠坐在椅子裏,手肘撐在扶手上,托著腮,靜靜的看著局勢的發展。
“四弟這話有些意思。”瑞王咂摸著燕辜的話,麵上冷意更深。
這不是在說,他自己喂肥了一條狼狗,長大之日咬了他一口,而後在麵前沾沾自喜嘛!
瑞王什麼性子?能經得住這般撩撥?
這會兒早已把瑞王妃進府之時叮囑規勸他的話忘到爪哇國去了!
“做學問拜夫子之前都要先送上束脩,四弟從我身上索取了這麼多,怎麼也不見有所表示呢?”
索取二字用的明明白白。
向眾人提醒著,他禁足期間,燕辜是怎麼做小人的!
“這般忘恩負義,可真叫人心寒呐!”說著掃了眼廳中眾人,又看回燕辜,似是打趣,似是感慨:“四弟,來日切莫怪為兄收回所教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