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辜坐在小福子搬來的椅子上,由著葉惠給他診脈,期間他看了太子一眼,見其神色平淡,又轉眸看向瑞王,沒錯過瑞王一臉的迫不及待。
他收回視線,暗暗的皺了皺眉,不知怎的,他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葉惠不敢疏忽,仔仔細細的診了兩隻胳膊,微微皺眉,複又重複一次,這才收了手。
轉而去診地上跪著的女子。
好一會兒才收回了手,揖手稟道:“信王殿下和這位姑娘的脈象都極好,微臣未診出任何病症。”
燕辜眸子猝然一縮,蹭的站起身急聲問道:“沒有病,那可有毒?”
葉惠搖頭,答道:“無病無毒。”
燕辜咬牙,寒目怒瞪太子道:“定然是你收買了葉院正!”
葉惠聞言大驚,回過神就跪下了:“皇上明察,微臣冤枉啊!”
皇上撐手扶著額頭,抬了抬手。
葉惠起身退至一側。
皇上眸光深邃的看著太子,低緩道:“你是何意?”
太子與皇上對視了一眼,而後垂下了視線,揖手答道:“既然信王有所質疑,便再請幾位禦醫過來吧。”
皇上看了他一會兒,揮了揮手。
高得盛再次出殿。
這一次,但凡在禦醫院當值的禦醫全都請了來。
挨個的給燕辜和黎錦診了脈。
得出的結論與葉惠無異。
燕辜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相信。
自事情發生後他便克製著,到此時,已是崩潰了。
滿心的憤懣、仇恨、嗜殺、無奈齊齊的攪在一起,一時間猶如一頭惡獸發了狂!
衝到太子身前,惡狠狠的揪住了太子的衣領,咬牙道:“是你,一定是你!”
“你究竟做了什麼!”
太子被他撲的踉蹌了下,站穩後忙轄住了他的手,提前製止了他要扼住自己脖頸的動作:“一切都是四弟作繭自縛,怨不得別人!”
燕辜聽了這話,頓時怔住。
作繭自縛...。
果然...果然是他!
他早就識破了他們的計劃!
回想他進了太子府前廳喝茶,再到太子撩撥他與瑞王之間發起戰火,繼而他獨自出廳,迎麵遇到了一個不知往哪裏送香爐的侍女...。
那托盤上擺放著的檀香雕蓮的香爐,柔暖的香味從孔洞中泄出,被他吸了個正著。
是那個時候...。
太子妃被這一幕嚇得低呼:“殿下!”
湘王見狀忙上前,擠在二人中間,一手撐住一人,以免他們在禦前動起手來。
燕柒拉住了燕辜:“四哥,冷靜!”
瑞王看他們都動了,也不好站著看熱鬧,上前兩步,言不由衷的洋洋灑灑說了兩句勸和的話。
皇上端坐在上位,兩手撐在禦案上,眸光冷沉的看著殿中的鬧劇,一丁點出聲阻攔的打算都沒有。
撕扯謾罵的幾人漸漸察覺到了皇上的沉默,訕訕的收了手,又齊齊的跪了下來。
太子妃幾人也是跪了下來。
“太子祠堂內罰跪十日!”
“信王仗責五十,免去一切職務!”
說著冷凝的目光移到地上跪著的女子身上:“此女穢亂後宅,誤誘親王,即刻拉出午門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