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不多說,夏惲緊接著又問道:“那平肅侯死的那日,薑副統領在何處?”
“薑霽”道:“在府裏,與人下棋。”
夏惲道:“誰能做證?”
“薑霽”道:“薑府上下近二百人都能證明我未出門。”
用府中下人作證,實在不能服眾。夏惲皺眉又道:“除了府裏的人,可還有別人能為你做證?”
“薑霽”道:“萬家兩位公子,蘇家大公子,秦家的二公子,他們在那日申時末曾到府上,直到近子時,我們都在一起喝酒。”說著頓了頓,勾唇反問道:“那雜碎幾時死的?”
經過仵作驗屍,孟致沛是在酉時末左右被殺的。
申時到酉時,中間差了一個時辰。
這...夏惲有種審不下去的感覺!
瑞王那日誌得意滿的離開,而後幾次派人去牢中見雲喜,夏惲還以為他能一舉將太子都拉下馬呢!
到頭來,隻是一場笑話!
雲喜聞言大慌,抬頭看著身旁的人。
不知是在怕什麼,她渾身都發著抖。
唇角幾度開合,她捏拳道:“是你在說謊。”
“那日明明是你殺了侯爺和王路!”
“薑霽”聞言笑了笑,並未接話,而是看著夏惲:“幾位公子都在堂外,夏大人請進來,一問便知了。”
堂外等候著的萬景東,萬景西,蘇孜沽以及秦雲融都走上堂來,為薑霽作了證。
而真正的薑霽也緊隨其後。
夏惲聽完了幾人的話,問雲喜道:“這些人你可認識?”
雲喜抬頭,將這幾個公子哥都看了一遍,而後垂首搖頭。
“你再仔細看看!”夏惲道:“一個都不認識?”
雲喜抬頭,這次看的比上次要久,更要仔細。
目光緩慢的將這幾個笑眯眯的公子哥看了一遍,依舊是搖頭:“賤民不認識。”
至此,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
無需再等物證,萬冗道:“雲喜,這位才是真正的薑副統領。”
他指著薑霽身旁的萬景東。
雲喜一震,難以置信的看著真假兩位薑霽,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萬冗道:“你可知誣告朝廷命官是何罪名?”
雲喜心中大慌,她不知道。
她什麼都不知道!
隻記得,要按照他們教好的話去說,不然銀子一分沒有,還會殺了她全家。
頓了會兒,她道:“剛剛是我認錯了,確實...確實這位才是。”
蘇和出聲道:“這次認準了?”
雲喜被騙了一次,已不敢隨便應答。
蘇和見她不語,又道:“可認準了?”
雲喜道:“那日天色暗沉,我又躲在暗處,心中害怕,故而沒看清楚。”
夏惲捏著驚堂木,重重的一拍。
這一聲,雲喜嚇得差點萎在地上。
夏惲喝道:“你再這般含糊不清,你的證詞可盡都無用了!”
雲喜咬緊牙關,克製著心中的懼怕,一字一句道:“賤民沒有說謊,確實是薑家兄妹合謀殺了侯爺。”
“賤民力弱,那日不能救下侯爺,但卻不忍看侯爺蒙冤而死。”
“賤民所說,字字屬實,求幾位大人給侯爺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