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嬤嬤笑道:“您回來,這就算是成了!”又說了幾句早生貴子的話,便要退出去。
燕柒喊住她,從一旁的匣子裏抓了一把金銀混在一起的錁子,遞過去道:“說的好,賞。”
喜嬤嬤這一日下來,接賞接到手軟。
她也算是主持過幾次,但從沒人像燕柒這般。
喜笑顏開的雙手接下,說完謝恩的話又是不重樣的說著吉祥話。
燕柒心裏念著薑零染,擺了擺手。
喜嬤嬤忙頷首退下了。
薑零染見喜嬤嬤退了出去,立刻挪動著早坐麻的腿,蹙眉道:“你可算是回來了,我以為今日要坐成石人呢。”
她極少抱怨他什麼,這麼說,可見是真的辛苦極了,燕柒心疼的不行,在她身邊坐下,輕輕的給她揉腿:“聽她的做什麼,福不福哪裏是坐一坐就能有的?”
“我想這麼做。”薑零染忍著雙腿麻痛的感覺,抿笑道:“雖然有些辛苦,但是我想這麼做。”
燕柒手上一頓,抬頭看著她。
明白如他,怎會不知她的心思?
須臾笑著湊過去,在她額頭上輕磕了下,柔聲道:“有了娘子今日這般,以後必然是福孫蔭子的。”
薑零染聽言眼睛裏都沁著笑:“一定會的。”
廂竹和青玉想去幫薑零染除掉鳳冠,但燕柒在跟前,她們便不敢近前。
等了會兒,才聽到內室燕柒輕喚,忙應著往裏走。
卻見薑零染坐在梳妝台前,燕柒站在她身後,正小心細致的給她取鳳冠,見她們進來,頭也不抬的吩咐道:“廚房裏備了膳,讓阿芙去取來。”
二人一愕,磕巴了下忙應是,又退了出去。
薑零染微微偏著頭,從鏡子裏看著他笨手笨腳的樣子,好笑道:“讓她們來做就是。”
燕柒一臉的認真:“我可以的,相信我。”
薑零染笑著不語了。
他的手很輕,沒扯到頭發,也沒弄痛她,鳳冠取下的一瞬間,薑零染渾身都輕鬆了。
左右扭了扭脖子:“多謝多謝,可算是舒服了。”
燕柒把鳳冠擱在桌上,正要向她討句誇讚,驀的瞧見她鬢角處淤青了一塊,登時皺起了眉,緊張道:“這是怎麼了?”
薑零染不明就裏,瞧他神情威嚴,歪頭在鏡子裏照了照,猜測道:“許是鳳冠壓的。”
“這內務府,連個鳳冠都做不好!”燕柒不悅的低斥。而後輕輕的撥開她的頭發,心疼的皺眉道:“必然是疼的,青了好大一塊。”
薑零染怨他誇張。
隻指甲蓋大小,哪裏如他說的那般唬人?
聽到外間廂竹等人的交談聲,她站起身。
對比她鬢角的淤青,她現在更想吃東西。
看他一副不罷休的囉嗦樣,薑零染無奈的推著他往外走:“不疼,你不說,我都沒察覺。”
外間青玉已經將晚膳擺上了桌。
薑零染洗了手便開始大快朵頤。
這一日,她又渴又餓。
成親真的是件辛苦事。
燕柒一邊幫她夾菜,一邊叮囑道:“你慢點吃,這些都是你的。”
晚膳未畢,廂竹已經準備好了熱水,等著薑零染去沐浴。
薑零染聽了廂竹的話,吃東西的手頓了下,抬眼看向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