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燕辜提出來了,她卻也不好推辭。
內宅裏,文安王妃已經得了消息,在花廳內等候著他們夫婦二人。
信王來請安,除了禮儀所束,還有另一層意思在。
若文安王和黎錦真如他猜測的那般,那從文安王妃的態度上必然也能看出端倪來。
行至花廳,燕辜給文安王妃請安。
黎錦站在燕辜身側,亦向她請安。
文安王妃麵上帶了幾分薄笑,受了二人的禮,柔聲道:“快起來吧。”說著又讓座。
二人謝恩落了座。
文安王妃笑著關切道:“這一路可辛苦?”
燕辜道:“多謝皇嬸關懷,不辛苦。”
文安王妃點點頭,看著他身邊的黎錦,又看著他,含笑道:“實在沒想到,咱們之間還能有這樣的一層緣分。”
燕辜頷了頷首,笑著道:“皇嬸說的不錯,我也沒想到。”
黎錦欠了欠身,看著上位的婦人,溫聲道:“母妃近來身子可好?”
燕辜側目看了她一眼。
對比在文安王麵前時,她在文安王妃麵前顯得十分拘束。
他又看向文安王妃。
就瞧見文安王妃麵上笑意更淡了些:“好得很。”
“清惠遠在京城,就不必惦念我了。”
“好好的與信王過日子,你父王才能放心。”
黎錦微垂著頭,恭恭敬敬的聽教。
等她說完,溫聲道:“女兒謹遵母妃教誨。”
文安王妃移開了眼,與燕辜說起了京中的變化。
說笑了會兒,前院來請燕辜,燕辜告辭退了出去,留了黎錦與文安王妃說體己話。
在燕辜離開後,文安王妃一言不發的站起身,往上房去。
黎錦沉默的跟著。
到了上房,文安王妃在窗下的炕上落座,招手道:“你近前來。”
黎錦上前:“母妃有何吩咐。”
文安王妃笑道:“與我講一講太子府發生的事情。”
黎錦神色微僵,唇角抿了抿:“母妃...女兒不知母妃在說什麼。”
文安王妃笑意一凝,撐幾站起身,另一隻手快速又狠厲的在她臉上摑了一巴掌。
黎錦被打偏了臉,袖中的手攥的死緊,但卻沒有發作,依舊是垂首站著。
文安王妃打了一巴掌,又坐了回去。
單肘壓在引枕上,渾身都透著雍容華貴。
麵上又重新帶了笑,溫柔和氣的道:“成了信王妃,果然就挺直了腰背了。”
“可你記著,在我這兒,你永遠沒有反抗的資格。”
“把太子府發生的事情講一講。”
黎錦袖中的手攥的更緊了,她緩緩的吸了口氣,低聲講述著。
......
京中春闈熱鬧的開始,一場春雨後,寂靜的結束。
卸去三年來的壓力與緊迫,梁修弘倒頭睡了兩日半,這可急壞了小廝三民,瞅著萬千千不在跟前守著的空擋,溜到了梁修弘的院子裏。
伏在榻邊等了會兒,看梁修弘依舊沒有醒轉之意,他皺眉,伸手探在梁修弘的鼻翼下,過了會,收回手,輕輕的喚道:“公子?”
連叫幾聲,榻上熟睡的人才迷糊的“嗯”了聲,但眼睛卻是沒睜開。
三民道:“公子,您都睡了兩日半了,是不是先起來吃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