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是瑞王,身著黑甲,膀係紅綢,悠哉悠哉的端坐馬背之上。
他右側方是豐州大營的虎威將軍張懷濮,張懷濮手裏握著一柄長槍,槍頭之上挑著的赫然是巡防營統領楊平福的頭顱。
武德侯皺眉,怪不得楊平福久召不至,原來是丟了性命!
凝目再看,果然看到這些甲兵之中摻雜著巡防營的人。
他的心忍不住抖了下...豐州大營三萬營兵加之巡防營的兩萬,足足五萬精兵。
怕是善州大營的人未到,他們先就攻破了九門。
瑞王一抬頭瞧見了城門上站著的武德侯,“喲嗬”了聲,春風得意的打著招呼。
武德侯穩下心身,沉聲道:“汝州求救,皇上派王爺出兵,王爺忽患急病而由湘王殿下代勞。”
“如此看來,生病是假。”
“王爺從那時便已心有計謀了!”
瑞王笑了笑:“這話兒是怎麼說的?本王沒聽懂。”
武德侯亦是笑了下:“兵臨城下,王爺還需遮掩嗎?”
瑞王道:“爾等宵小為了一己私欲毒害父皇,不顧家國天下。”
“本王今日是來勤王的!”
“速速交出解藥,放了父皇,本王或許還能饒你一命!”
武德侯嗬笑道:“誰說皇上中毒了?”
“皇上現下正在勤政殿中呢。”
“讓末將來請王爺進宮,皇上說有話要交代您。”
瑞王沉穩得意的眼睛裏登時染了慌亂,一張臉青白交錯著,張口結舌竟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他們確實沒得到皇上中毒的確鑿消息,但算時間,那毒藥該是發揮了作用的。
莫非中途有了什麼變故?
武德侯緊盯著瑞王的神色,剛要乘勝追擊,就瞧他忽的側首朝左側看了過去。
武德侯跟著看過去,馬背之上是一個身披黑色披風,頭扣著寬大風帽的男子。
並瞧不清楚真容。
但他能高於張懷濮而居在左側,想來是得瑞王器重的。
可眼下這個當口,誰還能比張懷濮更受器重?
還是說此人身份要高過張懷濮,故而能居在左側?
他想到了薑零染說的那些猜測,對此人的身份有了些眉目。
不知聽了什麼,瑞王扭回頭來時麵上已經鎮定了下來,他高聲嗬斥城門上的武德侯:“休要口出妄言!”
“真以為你們毒害父皇的惡行不會為人所知呢!”
“速開城門,讓我等救駕!”
武德侯看著那黑衣之人,冷道:“信王殿下,皇上何曾虧待了你,你竟誘哄著瑞王殿下做出這等十惡不赦之舉!”
那黑衣之人穩坐馬背之上,恍若未聞。
“胡攪蠻纏!。”瑞王快速的朝左側看了一眼,而後抬手怒指城門之上:“死到臨頭你還要反咬一口。”
武德侯看著瑞王,心中最後一點希望都被澆滅了。
“看來不是誘哄,而是同謀了!”
“勾結汝州,串通豐州,你毒殺君父,逼宮造反,禍國殃民,就算你成功了,但你當真以為你能坐得穩這個位子!”
一字一頓,鏗鏘有力的聲音自城門上砸下來。
甲兵之中有了微微的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