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殺你的人我一定會活刮了的!”
安定門外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兩扇朱紅宮門已變成了刺蝟,滿當當的釘著羽箭。
燕辜看了一眼,問圍守的副將道:“約莫所少人突圍?”
“卑職該死,約莫不出。”副將麵有惶恐,恭敬答道:“不過,禁軍中的精兵應該全都用來突圍了。”
燕辜狐疑的看著他:“何以見得?”
“傷亡差距太大。”副將指了指一旁的兩個屍堆。
燕辜順著看了一眼,豐州將士的屍體與禁軍的屍體成了鮮明的對比。
副將接著又道:“剛剛的打鬥中似乎有善州大營的撫東將軍。”
燕辜精神一震:“你確定?!”
“卑職確定!”副將點頭道:“卑職曾見過他幾次,所以認的很清楚。”
燕辜嗬的笑了下,愉悅道:“除了他,你還看到誰了?”
副將道:“還有穿著鳳袍女眷,被打鬥場麵嚇得失聲尖叫,又被禁軍給護著退回去了。”
燕辜麵上笑意更甚。
而後趕來的瑞王道:“若要去善州求援,何故從此門突圍?”
“南邊兒的崇文門不是更便利?”
張懷濮道:“咱們剛剛在南邊的宣武門,他們必然是猜到了南邊兒兵力重,所以不敢硬碰硬。”
“而且從崇文門突圍,一直往北行便有寬闊的官道,還有碼頭,屆時不論是船行還是騎馬,都非常的便利。”
“對比其他幾門,確實多了一絲生機。”
瑞王點點頭。
宜妃的死使他全部的耐心都耗盡了,看著安定門道:“上攻城車!”
張懷濮聞言看了眼燕辜的臉色,而後點頭應是。
攻城車笨重,艱難的過了護城河,到了城牆下頭頂便是落雨一般的箭矢,推車的甲兵死了一波又一波。
但空缺的位置立刻就會有人填補上去。
燕辜看著冷笑道:“瞧瞧,瞧瞧,這笨的,澆下一桶火油豈不事半功倍?”
瑞王側目看他一眼,又繼續看著城門,冷嗬道:“既有良策,何不獻之?”
燕辜笑看一眼瑞王,恭敬又謙卑的低了低頭:“二哥說笑了,有您這樣的君主在,我如何會效忠他人?”
“這五千人守著諾大的皇宮,已是強弩之末了。”
“恭祝二哥得償所願。”
瑞王冷冷笑著,未作回答。
亥時,宮門破。
瑞王帶兵一路廝殺,所到之處盡是鮮血與屍體。
禁軍傷亡慘重,且戰且退,最終被圍在了勤政殿外的空地上。
武德侯渾身是傷,他力竭的坐在石階上,喘著氣擦著濺在臉上的血,冷冷的看著瑞王道:“報應不爽,你今日反你父皇,以後你的兒子便會反你!”
瑞王啐道:“少他媽廢話!”
“把薑零染給我找來!”
武德侯一怔,一時沒能明白瑞王為何要見薑零染。
在場的眾人都是疑惑的,這要命的當口,為何要見一個女人?
張懷濮卻隱約猜到了些。
都知道宜妃討厭薑零染,還在她手裏吃了大虧。
瑞王在宜妃生前報不了仇,剛剛目睹了宜妃的死,他心中的歉疚正是濃盛之際,自然要替宜妃死後尋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