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要住,還要吃喝,她還帶著個拖油瓶一樣的蘇恬,這種日子簡直不敢想象!
她從來沒有住過三百塊錢的房子,之前出手闊綽的時候,她連臨時住的賓館標準都沒有低於過三千塊。
房子、車子都被人強行收走了,左玫帶著蘇恬在大街上像幽魂一樣來回的晃著,看見有賓館就進去問價格,結果那種連名字都叫不上來,她們平時根本不屑一顧的小賓館竟然開口就要四五百一個晚上。
左玫硬著頭皮去砍價,卻被前台指桑罵槐的嘲笑成窮人。
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價格低廉的旅館,狹窄的樓梯上來來回回的都是穿著廉價襯衫,滿身汗臭味的男人。
好不容易找到了房間。
坐在賓館滿是油漬,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更換的床上,左玫做了不少心理準備,在通訊錄的聯係人裏篩選著翻找了好幾遍,最後咬牙撥通了其中一個。
“喂?孫太太是嗎?我、我是左玫呀,上回咱們還在茶話會上討論過那條限量版的鑲鑽裙子呢,你還記得我嗎?我這兩天突然看上一款香水了,但是是限定的,要交全款的時間比較倉促,不知道你手頭寬裕不寬裕,能不能先借我一點錢……”
左玫打電話時臉上堆滿了笑意,聲音聽起來也格外卑微,但是一聽到要借錢,那頭的孫太太直接掛斷了電話,聽筒裏頓時隻傳來冰冷的嘟嘟聲。
左玫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深吸一口氣,重新在通訊錄裏翻找著,不信邪的一個接一個的打了下去,一提到借錢,尤其是隻是借上幾千塊錢讓她暫緩,這些闊太太像是商量好了一樣,脾氣差點兒的直接掛掉電話,脾氣好的會柔柔的道歉,然後告訴她不行。
隻有其中一位比較真誠,直接告訴她原因,“左玫,不是我沒有錢,或者故意不願意借錢給你,咱們也見過好多次麵了,知道蘇家多少是有點家底的,但是這次真的不行。”
“我老公被人警告了,說是蘇家現在欠了一屁股的債,不僅還不上而且還騙人準備跑路了,我老公說現在不管你想要借多少錢,就算隻是小錢,也根本拿不回來。”
“你們蘇家現在欠了一大筆債的事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闊太太的聲音從小小的聽筒裏傳來,尖酸刻薄的聲音仿佛震耳欲聾,這回倉皇的把電話掛斷的人變成了左玫。
她的嘴唇用力的抿著,不甘心的把通訊錄翻到最上麵那個置頂的聯係人,用力的按下去,但是聽筒裏傳來的聲音還是機械的通話中回答。
蘇興東真的無情的把她拉黑,他分明知道今天景豪的人會來收走車子和房子,但是完全沒有提前告訴她們!
曾經同床共枕的男人現在成了她最恨的人!
“啊!”左玫坐在泛著潮還散發著一股惡臭的賓館房間裏,用力的把手機砸在床上,發泄似的大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