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相反,最安全的也可能是最危險的地方。
在得到軍令之後,任衡也收起了行裝,這時他還是軍前校尉呢,可不能掉了鏈子,從陳應軍帳裏出來,任衡就四處打聽去了魯將軍的帳內。
沒想到魯將軍已是一大把年紀了,左手還纏著繃帶,魯將軍倒是爽快,說清緣由之後,魯將軍就把自己的主座讓給了任衡,任衡還真不客氣,一屁股就坐了上去,爺爺輩也不會計較這些。
他們喝了幾杯薄酒,任衡開始欽佩眼前這位老將軍了,他從15歲從軍,今年已經67歲了,從軍52年經曆的大小戰役不下百場,身上更是中過數箭,刀傷更是數不過來,怎奈如今年紀大了,很少衝鋒在前了。
說話間,傳令兵帶來了陳應的軍令,因斜穀距離此地較遠,命他們即刻點兵出發,軍營之中軍令就是天,老將軍接令就要動身:“年輕人,我們可歇不得了!”
“嗯!”
任衡情緒高漲,這不是演習,終於輪到自己上陣殺敵了!
軍營外,一千軍士已經集結完畢,前頭隻有兩將,一位是飽經風雪的老將魯甸,另一個則是軍前校尉任衡。
孟子斌欣喜地發現,身邊多了一麵“任”字大旗,軍工可真有心,任衡別提心裏有多美。
“開拔!”
將軍魯甸一聲令下,千人之軍就朝目的地斜穀糧倉行進而去,他們無人注意,在軍營的最高處站著兩個人,陳應和副將宋典正看著他們指指點點,宋典時不時大笑,一副勝利在望的樣子。
與此同時,搭橋的軍士也已經奔赴了戰場,這一幕很容易就會被城樓上的黃巾賊發現,所以他們也不遮遮掩掩,敵軍來了就跑,敵軍走了接著搭。
就這樣來來回回之中,陳應的大部人馬都移入了山中。
魯甸的一千軍很快就到達了斜穀糧倉,軍隊緩緩入營,從他們的行進中,任衡發現了不可思議的地方,他急忙與老將魯甸商量:“老將軍,陳將軍給我們的兵怎麼都是老弱病殘?這樣的兵能守住如此重要的糧倉嗎?萬一敵軍來襲……”
“哈哈哈,老夫打了五十年仗,我早就看出陳應的用意了。”
“用意?什麼意思?”
“誘敵深入,哪有這麼容易,必有大餌才行,這糧倉就是大餌,我們都是陪葬品!!!”
任衡大驚:“大餌,陪葬品?”
他相信老將軍的判斷,但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陳應明明告訴自己這裏是最安全的地方,怎麼是個鬼門關。
“陪葬品簡陋一點就行了,老夫嘛,年紀大了,又帶著傷,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
“你來路不明,與其留著,不如來個借刀殺人之計。”
此時此刻,老將軍的每一句話都是一個大霹靂,任衡本以為自己找到了亂世的第一個知己,他還說他們是兄弟,可如今卻讓自己來這糧倉送死,任衡想提刀殺回去的心都有。
這就是爾虞我詐的亂世吧,這裏的每個人都不能輕易相信。
既來之則安之,根據老將軍的推測,波才的大軍在三五日內必然會來劫糧,在那之前要做好百分之兩百的準備,要讓前來劫糧的人吃盡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