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家是麼?如若此番我大難不死,對南宮家必有厚報。”
二人取了衣物,徑直走向最近的河邊,打算做個簡單的洗漱,把幹淨的衣服換上。許楠是女孩子,便由何浩放風,她先去收拾自己。
何浩找了棵樹背靠著坐下,從懷中取出一塊幹餅,這還是當初李強給的,分開後何浩一直沒舍得吃。之前分給許霍的餅和這種餅一樣,何浩將它帶在身邊,也算一個念想。
如今,想到就要闖帝都了,七品之階,身負魔功的許楠都覺得凶多吉少,自己恐怕真的是有去無回了。依稀記得分別時,李強恨鐵不成鋼的說他們是“莽夫”。
莽夫就莽夫吧,爹娘還在受苦,自己如何能夠心安理得的在外逍遙,能死在一起也是極好的,隻是可惜見不到念念了。
何浩狠下心來,咬了一口幹餅,嘴裏嘟囔著:“許大哥,保佑我們能順利救出爹娘,我們很快就去找你。”
突然,何浩仿佛聽見了一陣馬蹄聲,起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一會馬蹄聲漸漸清晰起來,恐怕又不少於三匹馬。
許楠因為要換上幹淨衣服了,忍不住下河洗澡了。何浩見她到現在還沒好,這馬蹄聲越來越近,不禁有些著急。
想到這他抓了兩把土抹在臉上,又將已經打結的頭發全弄到前麵擋住臉,做完這一切的他已經看見四個年輕人騎著馬快到了近前。
何浩不顧一切的攔上去,嘴裏不停的:“阿巴阿巴。”
“籲。”眼見前方突然衝出來個要飯的啞巴,為首的年輕人立刻拉住了韁繩,連帶著其他三人也減緩了速度。
馬匹快速奔跑,突然要停也衝出了一段距離,為首的年輕人即使及時控製了速度,也因為事發突然被嚇了一跳,差點就撞上了何浩。
“哪來的臭要飯的,不要命啦!”跟在後麵的三個年輕人之中,有一人眼見被一個乞丐擋住了去路,登時破口大罵。
“嗐,算了,帝都不允許乞丐進去乞討,想必這啞巴也在這餓了好幾天了,才不管不顧的衝出來,想要口吃的活命罷了。”為首的年輕人揚起馬鞭阻止了同伴的咒罵,隨即從懷中掏出了一些銀兩扔在何浩麵前。
做完這些,他牽著韁繩準備繞過何浩繼續往前,何浩見狀趕忙又攔在年輕人的前麵,指著地上的銀子不斷地搖頭,不時的還張大嘴巴指了指自己的嘴。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我家公子已經給你銀兩了,你以為我家公子是什麼人?隨身還能帶饅頭不成!”
“就是!再不讓開大爺一刀批了你,個臭要飯的!”
年輕公子也有些懵,這乞丐確實不懂事了一些,他皺著眉頭,但依舊製止了手下的躁動,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一點,對著何浩說道:“這位小兄弟,我出門出的急,確實身上隻有這些碎銀子,並沒有帶什麼幹糧。”
“這樣,不遠處有條河,就在那你知道麼?”公子指了指河的方向,然後又扔給何浩一塊腰牌說道:“你去河邊洗一洗,然後拿著這些銀兩進城,守城的刁難你不讓進,你就把這些銀兩給他,讓他看這腰牌就會放你進去了。”
“完了之後呢,你再去城裏打聽一下,印府怎麼走。到了印府拿我的腰牌去要吃的。”想起來麵前的是個啞巴,公子一躍下馬,在路邊找了根樹枝,蹲下問道。
“會寫字麼?是這個印,記好了,進城之後去找這個印府,在城西。”他拿著樹枝在地上反複寫了兩遍。做完這一切,公子再度翻身上馬,對著何浩說道:“行了,本公子還有些急事,人命關天刻不容緩,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能吃肉。”
“公子宅心仁厚,實在是我輩楷模。”
“公子心地太善啦,簡直是活佛轉世。”
後麵三人的馬匹聲此起彼伏,那為首的公子說不受用是假的,明明有了些小自得,表情都蕩漾開了,嘴上倒是還挺謙虛。
“哈哈哈,不過是些舉手之勞罷了,嗐,老師可是常教咱們要‘勿以善小而不為’。”
“咱們還是快些走吧,許楠妹妹在揚州現身,唯一的護衛許霍也已經死了,再不去救她,恐怕真的來不及了。”
剛剛還在考慮接下來怎麼攔的何浩,聽見這話登時傻了,這人要去救許楠?